周正看著他跑來跑去,忙上忙下的,累出了一頭汗,按住了他,「別折騰了。」
姜酒搖了搖頭,事情好多,他還沒交代完,他領著周正出去,挨個跟他介紹家裡養的雞鴨,黃牛等情況。
周正默默地聽著姜酒的介紹,發現姜酒家裡的食物所剩無幾,連米桶里的米都見底了,怪不得每天就干啃著餅。
在院裡轉了一圈,姜酒回到屋內,想要進自己臥室歇一會,結果周正也跟著走了進來,他立即將他往外一推。
警惕地看著他,「我的屋子你不能進。」
周正垂眼看著姜酒,姜酒仰頭與他對視著,目光中滿是緊張和警惕,像是在防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我不進去。」他回道。
姜酒這才稍稍鬆了心,午休過後,由於他田裡的活已經幹完,周正就扛著鋤頭去忙他自己田裡的農活了。
傍晚回來時,周正還帶回來個又圓又大的西瓜,吊在井裡,晚飯時,他眼睛止不住井口那裡看。
到了晚上,周正終於從井裡撈出那個西瓜,切開裡面,果肉又紅又飽滿,連籽都很少,一切開,汁水就流了下來。
姜酒搬著桌子在院子裡,邊乘涼邊吃,夜裡微涼的夜風吹過,帶來了絲絲涼爽。
連吃了許多,姜酒仰靠在椅子上,肚子都被吃撐了起來,周正推開他還想再拿的手,聲音微沉,「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姜酒撐得哼哼唧唧了幾聲,有些不滿,這會子又開始指揮人了,「我想洗澡。」
「?」想洗澡就直接去洗,跟他說什麼?
姜酒指了指院子裡的柴火,「我要洗熱水澡。」
周正:「......」
這麼熱的大熱天,他都是直接冷水洗,有必要燒火煮什麼熱水嗎?他看向姜酒,身材清瘦修長,皮膚很白。
白得不像是村里常年農作,暴曬在太陽下的村民,反而一身皮膚又白又光潔,好像怎麼曬也曬不黑。
力氣也不大,干點農活,就臉色發白,跟村裡的村民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他點了點頭,沉默著站起身,去燒火煮水去了,姜酒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回到屋內躺下,周正也沖了個涼水澡就在大堂里睡下了。
但沒了風扇,他用蒲扇扇了半天的風,又累又熱,還是沒法睡著。可是唯一的風扇已經留給了周正。
他仰躺在床上,眼睛直盯著屋頂,過了會,他輕手輕腳下了床,推開門出去。
外面大堂一片漆黑,他躡手躡腳摸索拔下插頭,風扇停止轉動,他抱起風扇就轉身往自己屋裡走。
「你幹什麼?」黑暗中周正的聲音忽然響起。
姜酒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周正已經從床上坐起來,手上拿著煤油燈,昏暗的火光映照著姜酒。
姜酒將風扇藏到身後,心虛地低著頭,「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