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洗過澡涼快一點的身體,又燥熱了起來,他站在門邊半晌,最終也只是走過去拿起枕頭,打算到外面大堂將就睡一晚。
聽見動靜,姜酒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你去哪?」
周正一怔,拿著枕頭站在門邊,走也不是,回也不是,他喉嚨干可得厲害,沙啞著聲,「我去外面睡。」
姜酒低著頭不說話,周正也不敢走,過了一會,他聽見姜酒躺上床的聲音,以為姜酒要睡了,轉過身想要把煤油燈關了。
結果卻看到,姜酒往裡挪,留出大半個空間出來。
周正那一刻心跳如擂鼓,他幾乎是同手同腳走過去,僵著身體,坐在床上半晌也不敢躺下。
背對著他躺下的姜酒,側臉埋進枕頭裡,眼圈微紅,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像那種迫不得已跟了鄉村糙漢農夫,還要被人嫌棄。
要不然,周正怎麼連靠近他都半晌沒個動靜,果然,男人都是嘴上說說,說什麼要照顧他?
背地裡不知道是不是在偷偷看他笑話,笑他被城裡的有錢媳婦拋棄了。
他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他還不躺過來,果然,周正只是為了看他笑話才說什麼要他給他當媳婦的話。
姜酒心裡憋屈得厲害,既怨自己只能跟了這種傻愣愣的村夫,又怨那城裡無情的媳婦就這麼拋棄了他。
周正完全不知道姜酒的心理活動,僵著身體坐在床邊半晌,直到腿腳都麻木了,他才回過神。
輕手輕腳掀開被子躺下,啞著聲說道:「我關燈了。」
姜酒沒有回應他,煤油燈滅了下去,屋內一片漆黑,安靜到周正能清晰聽到姜酒清淺的呼吸。
他睜著眼睛,在夜裡壓根沒有一點睡意,他轉過頭,面向姜酒的方向。
本只想靜靜看著姜酒的背影。
姜酒卻忽然轉過身,順勢靠進他的懷裡,熱乎乎的呼吸輕呼在他的胸膛上,霎時間,他頭腦一片空白。
不知道誰先開始的,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翻身將姜酒壓在底下,掐著姜酒的下巴,咬著姜酒的嘴唇不放。
壓在身上的人又沉又重,跟座山似的,手臂粗壯,姜酒被壓得透不過氣,以前覺得周正力氣大能幹活,這會子又嫌棄起他粗魯手勁大。
姜酒嘴裡被人攪得亂七八糟的,被親得難受了,但又不敢推開,只將周正脖子後背撓出一條條痕跡。
他眼裡含著水光,心底憋屈得要命,恨不得自己一夜變成有錢人,將錢摔在這個魯莽的糙漢村夫臉上。
等兩人嘴唇分開,姜酒張著嘴,嘴唇又麻又酸,往外呼氣時都覺得嘴裡熱辣辣的。
嘴上說要照顧他,實際上凶得要命,這還只是親嘴,要是辦事,那不得痛死。
越想越氣,激動之下,他反手打了周正一巴掌,似乎已經瞧見自己悲慘的,連床都下不了,只能軟著腿每天躺在床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