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沈修誠想了想,還是拿出些碎銀子遞給侍女。
待侍女走遠後,沈修誠將手上的紗巾拿給姜酒,等了一會,臉上蒙著紗巾,擋住面容的姜酒掀開桌布出來了。
沈修誠怔怔地看著就算蒙了紗巾也依舊難掩風姿的姜酒,一雙外露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是璀璨的星子般明亮清澈。
「我們走吧...」沈修誠喉嚨發乾,語氣艱澀。
姜酒輕輕頷首,微低著頭跟在沈修誠身後走,遊船還未靠岸,他們乘坐小舟往岸邊劃。
沈修誠見姜酒不停地往四周巡視,按耐不住問道:「皇上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身邊的護衛呢?」
姜酒一僵,轉過頭盯著沈修誠的臉想了好一會,才想起早朝時似乎見過這個人,「尚書郎?」
「微臣在。」沈修誠一喜,沒想到姜酒記得他。
姜酒面色窘迫,可恨他匆忙逃跑時那帷帽不慎丟失了,未曾料到他隨手叫住的人竟然是官員,那他剛才躲在桌底下的事,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
都怪蒼鴻澤......
姜酒挺了挺腰背坐直身,一本正經回道:「朕微服私訪,不慎迷了路,與護衛走丟了。」
沈修誠蹙眉,暗忖宮裡的護衛實在是無用,想到這,他小心翼翼地問:「天色已晚,要不微臣先護送皇上回宮。」
姜酒立即搖頭,他暫時不想看到蒼鴻澤,老皇帝剛死,他是新上任的新帝,那兵符握在蒼鴻澤的手中,他對蒼鴻澤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那要不先回微臣的府上暫歇。」沈修誠提議道。
「嗯。」只要暫時不回皇宮,去哪都行。
沈修誠帶著姜酒回了沈府,為了掩人耳目,姜酒一直蒙著紗巾到了屋裡才解下,沈修誠端著茶水遞給姜酒後侷促地站在一旁。
姜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茶味道香醇,入口清甜不澀,緊繃的心神也鬆弛了許多。
沈修誠性子溫和不多話,暫時待在這好像也不錯,天色已晚,困意也湧來上來,姜酒正想讓沈修誠出去,就聽見沈修誠說道:「皇上若是乏了,微臣替皇寬衣。」
姜酒聞言便站起身任由沈修誠解著他的腰帶,但沈修誠似乎有些笨手笨腳,折騰好一會還沒解開。
沈修誠額頭上急出了些熱汗,越發手忙腳亂,心下一個著急,手上的力氣失控。
嘶——
布帛撕裂聲在屋裡響起,沈修誠攥著手裡的破布怔愣在原地。
姜酒默然,垂眸一看,身上的外衣被撕裂變成破布掛在身上,頓了半天,才道:「尚書郎好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