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酒輕輕頷首,「他畢竟是朕的皇兄,總不能一直待在那涼殤宮裡。」
「皇帝仁心,」太后目光柔和地看著姜酒,「哀家還記得當年的嫻妃溫婉柔美,只是後來那嫻妃深居冷宮多年,人心易變,怕是早已物是人非。」
「手足情深雖好,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皇帝往後要更加謹慎些。」
「多謝太后教誨,兒子謹記於心。」姜酒頷首。
「罷了,不提這些。」太后伸出手搭在姜酒的手背上,「如今皇上已登基有段時間了,但後宮空虛,選秀納妃也該提上議程了。」
姜酒不由得頭疼起來,果然還是逃不掉催婚的話題,「如今國事繁忙,此事不急於一時。」
太后神色嚴肅了些,「皇嗣一事事關國本,皇帝該多上些心才是。」
見姜酒沉默不語,太后放緩了語氣,「依哀家看,相府之女司徒嫣家世清白,容貌極佳,為人也頗為孝順,皇帝不妨考慮先納司徒嫣為妃。」
「我聽說那孩子前陣子在蒼將軍的接風宴上還給皇上獻了一曲舞。」
姜酒微怔,原來是她,怪不得他總覺得那青衣女子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見過。
「再說了,皇帝新登基不久,若是得丞相在背後相助,皇帝這位子才能坐得安穩。」太后勸說道。
姜酒沉默,這些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是個炮灰皇帝,遲早要被人造反下台。
倘若他真的娶妻生子,那往後那些後宮嬪妃該怎麼辦?
「哀家說的這些,都是為了皇儲,為了皇上考慮的,還望皇上能理解哀家的苦心。」太后神色疲倦,又咳了起來,「哀家乏了,皇上先回去罷。」
「太后好生歇息著,兒子先告退了。」姜酒替太后掩了掩被子,向太后告退之後轉身走出了屋子。
出門時見司徒嫣還未走還在院子裡,姜酒看著司徒嫣朝他走來,「可有事要找朕?」
司徒嫣紅唇翕動,將手上提著的竹籃子遞給姜酒,「臣女做了些梅花糕,皇上若是不嫌棄,收下可好?」
「有勞司徒姑娘費心了。」姜酒不好推脫,喚身旁的小莘子將竹籃接了過去。
司徒嫣見姜酒收下,心中生出些蜜般的甜意。
「司徒姑娘是還要陪太后,還是回相府?」姜酒隨口問道。
「我父親正在宮外等臣女,臣女與父親一同回府。」
「那朕讓人護送你出宮門。」
「多謝皇上。」
姜酒與司徒嫣並肩往外走著,到分岔路時姜酒正想告別,就見司徒嫣神色猶豫,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對他說的樣子。
不由得問道:「司徒姑娘可還有話要說?」
司徒嫣輕輕頷首,心裡有些打鼓,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不知皇上還記不記得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