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傷…」姜酒側過臉去看蒼鴻澤傷痕累累的身體。
「不打緊,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及要處,過兩日就好了。」蒼鴻澤安撫地輕笑了聲。
「……」姜酒默了默,渾身跟個血人似的,你管這叫過兩日就好的皮外傷,哄小孩呢?
「都這時候了還逞什麼強?」姜酒不滿地抿了抿唇。
「我真沒事,以前打仗時,有時傷得比這還重都能熬得過去,我已經習慣了。」蒼鴻澤放輕聲音哄道。
他真沒開玩笑,從前打仗時,甚至有過幾次命懸一線的時候,硬是強撐著熬了過來。
如今這身上的傷與其相比,還真算不上什麼,他能熬過去。
畢竟要是真死了,姜酒身邊也就沒人能幫他了,他放心不下遠在皇宮的姜酒。
「你沒跟我說過…」姜酒掰斷長條的樹枝扔進火里,同蒼鴻澤坐在火堆旁取暖。
「嗯?」蒼鴻澤沒聽清姜酒的話,疑惑地看向姜酒。
姜酒將樹枝用力朝火堆里一扔,加重了聲音,「你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你是覺得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很好玩嗎?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是真死了,我也會難過愧疚…」
姜酒攥住蒼鴻澤的衣襟,「你是覺得這樣做顯得你很深情是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心悅你是我自己的事,我做的這些事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沒有必要讓你知道這些而奢求你回報同樣的感情,這樣對你不公平。」蒼鴻澤說道。
姜酒一怔,慢慢鬆開緊攥著蒼鴻澤衣襟的手,嘴唇翕動好幾次張嘴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騙鬼呢?不是還要我把身子給你一晚?」姜酒沉默半晌後才說道。
蒼鴻澤聞言低低地笑了聲,「雖然我從不奢求你同樣的感情,但我念了你這麼多年,每次見你都忍不住衝動,這才大著膽子厚著臉皮來向你討要一晚。」
「你若不願,我也不會強迫於你。」
蒼鴻澤拿起一旁裹著的黑布打開,端端正正地放在姜酒面前。
「是聘禮,我搶的不是死人的頭顱,是我要送你給的聘禮。」
姜酒怔怔地看著那蠻戎的首級,忽地聽見蒼鴻澤輕喚了他一聲。
「姜酒…」
他抬起頭看著蒼鴻澤,望進蒼鴻澤深邃漆黑的眼睛裡,聽見蒼鴻澤認真而鄭重地說道。
「我想爭取一回,我承認我不止想睡你一晚,我想睡你一輩子」
姜酒愣在原地,看著蒼鴻澤朝他緩緩靠近,身體卻不聽使喚像以往那般推開蒼鴻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