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莫名有些心慌,但他不想再一個人待在那個房間, 便硬著頭皮開口。
「今晚我能過來你房間睡嗎?」
齊懷風目光落在姜酒赤著的腳上, 白皙細嫩的腳趾不安地蜷縮著。
「可以嗎?」見齊懷風一直不出聲,姜酒忍不住再問了句。
齊懷風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不明情緒, 唇角微勾, 溫聲道。
「當然可以。」
邊說著齊懷風邊牽起姜酒的手,將人按坐在床上, 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
蹲在地上,手捉著姜酒的腳腕抬起,輕輕擦拭著姜酒的腳。
動作緩慢而輕柔。
姜酒覺得腳心都開始發癢, 不自在地掙扎了下, 想抽回雙腳。
見人掙扎, 齊懷風從善如流地鬆開了手, 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坐在他床上的姜酒。
「你先睡,我去換個睡衣。」
姜酒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麻溜溜地躺到床上, 拉過一旁的被子將全身都蓋得嚴嚴實實的。
只露出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望著齊懷風。
齊懷風唇邊的笑意愈深,「很快回來。」
姜酒悶在人家的被窩裡, 聞言眨了眨眼,目送齊懷風走進浴室。
鼻間滿是淡淡的烏木沉香味, 很純粹的木質香,給人一種很溫暖舒適的放鬆感。
之前的恐懼不安感一下子就消散不少。
睡意也重新席捲,眼皮逐漸沉重,直到感覺到身側的床往下陷了一瞬,才睡眼惺忪地睜開眼。
「你這麼晚才洗完澡嗎?」想起之前看見齊懷風僅圍了條浴巾,他疑惑地問。
齊懷風攜裹著涼意的身體從背後貼過來,一隻手從底下繞過環在姜酒的胸前,另一隻手抱著姜酒的腰。
幾乎是完全將人禁錮在懷裡的姿勢。
「睡不著」齊懷風溫柔低沉的聲音傳入姜酒的耳朵里。
姜酒耳根子一癢,渾身忍不住顫了顫,醞釀起來的睡意一下子全跑光。
忍不住伸手推了推齊懷風,「有點癢...」
悶悶的笑意從姜酒背後傳出,齊懷風抽出手揉了揉姜酒的頭,輕聲問。
「不是說一個人睡就行,怎麼這時候跑過來?」
姜酒臉皮一臊,不太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做噩夢害怕,才跑過來找他。
搞得好像是故意的一樣,大半夜不睡覺,主動跑到男朋友房間要一起睡。
「做了個噩夢。」
「夢到了什麼?」
姜酒一怔,總不能說夢到那條黑蛇差點鑽進他那個地方,「夢到我跟鬼打了一架。」
齊懷風悶笑了聲,薄唇微微彎起,「那是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