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拍了拍陸旭堯的肩膀,「其實裴子默那孩子我一直不是太看好他,從前少爺將自己用心栽培的花送過去給他,他會不耐其煩地將花都讓人扔回別墅門口。」
「即使後來他對少爺改變態度,但他那些行為我也是看不太慣,他甚至故意在少爺面前穿你的衣服。」
「所以比起裴子默,我更看好你,起碼你是唯一一個自少爺父母去世後可以接近相處親密的人。」
陸旭堯怔怔地說:「只有我?我是唯一一個?」
「對,只有你,」張媽笑了笑,「你是唯一可以出入少爺房間並留宿的人。」
陸旭堯心臟幾乎要爆開,巨大的驚喜之下他腦袋一片空白怔在原地。
「我覺得少爺並沒有從當年父母車禍去世的事中完全走出來,還有些自我封閉,對外界的情緒感知總是冷冷淡淡的,也意識不太到自己內心。」
「這些年走得比較近的也就周尋和裴子默幾個朋友,少爺表面看著冷冷淡淡,但其實很是珍惜他們之間的友誼。」
「所以我說少爺其實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喜歡的是誰?或許少爺對裴子默只有感激之情,並不是真正的喜歡。」張媽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現在又發生了什麼事又讓少爺變成這個樣子,自從少爺被綁架後很久沒有看到少爺這樣了。」
陸旭堯陷入了沉默,聽完張媽這番話,逐漸明白過來姜酒之所以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可能是受到姜德的事刺激。
本來姜酒就耿耿於懷當年姜德綁架他的事和姜德的落井下石,原本已經慢慢走出來,結果遭到身邊信任的朋友背刺。
又讓他回憶當年遭人欺騙背叛的事,好不容易從緊閉的殼中慢慢走出,又應激地縮了回去。
尤其當事人還是當年安慰和鼓勵他的裴子默,幾乎讓他好不容易重建對外界的信任再一次受到重創。
陸旭堯垂在身側的手逐漸緊握成拳,後悔當時沒有將裴子默和周尋暴揍一頓,這些人完全辜負了姜酒的信任。
心裡越發擔憂姜酒的狀態,陸旭堯將重新熱好的飯菜端到二樓,敲了敲姜酒的房門。
「姜酒,先出來吃點東西行嗎?」
屋內沒有一點動靜,陸旭堯又加大力度再敲著房門,已經一天了,姜酒沒有吃過一點東西。
本來姜酒工作就忙,飲食就不太規律,現在又餓著肚子這麼久不吃東西,胃可能受不了。
只是不管怎麼敲門,姜酒始終沒有回應,他站在門外等了很久,看著時針逐漸指向夜裡十二點。
手上端著的飯菜又冷了下去,他實在坐不住了,從張媽那拿了備用鑰匙,開鎖推門進去。
屋內一片漆黑看不清,他也不敢冒然開燈,摸索著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