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那個王八蛋坑了她幾乎所有的積蓄,卻賣給她一件批發貨,她第一反應就是退貨,但又不想辜負朋友的一片好心,所以想著先假裝對帝江用藥,過幾天再偷偷退貨,再把退貨的錢還給腰腰……她剛才在屍體堆里看到那個奸商了,所以奸商和腰腰本來就是一夥的。
一想到自己才是那個被辜負的人,樂歸傷心又惆悵。
「尊上,我以後再也不交朋友了。」她吸了一下鼻子,委委屈屈。
帝江不理她。
「我本來就不夠聰明,還菜,每次交朋友都被人當槍使……也不是每次,我以前就沒有過這種經歷,還是來了無憂宮之後,不是被使喚多幹活,就是被騙來騙去,我覺得自己已經留著心眼了,結果這次還是上當。」
「太苦了,我怎麼這麼苦。」
【有家不能回,打工還要被人騙,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慘的人嗎?】
低雲峰的夜晚充斥著涼意,黑暗中隱約有什麼大型魔怪一閃而過,時不時響起尖嘯和哀鳴,樂歸跟在帝江身後,第一次暴露在夜色下、卻對夜色沒有生出恐懼。
剛剛經歷一場大戰,看著許多人在眼前死去,樂歸昏昏沉沉的,像一個發條擰太緊崩掉的玩具,不過腦子地跟帝江絮絮叨叨。
帝江想無視她那些車軲轆的弱者發言,也想直接把人弄死拉倒,但他還沒見過有人連訴苦都能訴得起承轉折奇奇怪怪,像是沒有規律可言的樂譜,上一瞬悲天悲地地說什麼背叛和痛苦,下一瞬又開始抱怨低雲峰不僅沒有五險一金,連最基本的員工食堂和員工宿舍都沒給過她,待遇比敝犴台還差。
對於她嘴裡時不時冒出的新詞,帝江現在已經徹底習慣了,也懶得去問她都是什麼意思,只是走到蒼穹宮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
「幹嘛?」樂歸也跟著停下,忍不住打個哈欠。
帝江:「誰讓你跟來的?」
樂歸的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停下,無言許久後含蓄表示:「湖邊一堆屍體。」
帝江不語,再次把『那又如何』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我想留在蒼穹宮侍奉您。」樂歸又一次用上了敬語。
帝江眯起長眸,盯著她看了許久後拒絕:「蒼穹宮裡從來不需要人侍奉。」
【裝什麼,每天叫來八百個人吹吹打打的不是你嗎?】
「可是弟子想侍奉您,求您給一個機會吧!」樂歸說著,一滴淚順利掉了下來。
【多麼完美的一顆淚,多麼完美的一個可人兒,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會為我動容為我心軟為我哐哐撞大牆。】
「……你不照鏡子?」帝江突然問。
樂歸一愣,對上他視線的剎那,有點懷疑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不!不可能,我絕對沒說出口!】
【……那他現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嘲諷我故作傷心的樣子很醜?媽的你難道就長得好看……算了,確實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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