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歸盯著帝江的唇看了許久,終於還是咬了上去。
帝江眼神倏然暗了下來,卻依然沒有動,任由她繼續胡鬧。
他是真的好奇,好奇她還能怎麼作死。
事實證明,她花樣還真是百出。
在笨拙地親了半天都沒等到回應後,樂歸眼底閃過一絲迷茫,然後就把手伸進了水下。
一直居高臨下看著她發瘋的帝江神情微變,直接把她膽大包天的手從水裡薅了出來,樂歸一個不穩倒在他身上,在他胸膛上磕出一排發紅的牙印。
「尊上,你怎麼沒反應?」沒等帝江發難,她先震驚了。
【他不會是不行吧?!】
帝江冷笑:「我真是低估你了。」
雖然腦子還是糊塗的,但直覺已經甦醒,樂歸下意識想要逃走,只是身體剛扭過去,就被人強行薅了回來。
「尊上……」她討好地笑笑。
帝江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勾起唇角。
樂歸警鈴大作,當即就要不管不顧地掙扎逃走,結果還沒來得及動,他的手指便戳在了她的腦門上。
【……怎麼泡了這麼久,手指還這麼涼?】
樂歸昏昏沉沉的腦子都快轉不動了,下一瞬刺骨的涼意突然湧入腦中,沒等她反應過來,涼意又急速升溫。昏沉之間,她好像看到一道白光,自己遵循白光而去,以為下一瞬便是柳暗花明,可又轉眼高高飛起,又胡亂地摔進泥里。
她要死了吧。
完蛋了,她要死掉了。
樂歸腦子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轉眼便軟綿綿地滑進水裡。
「這點程度都受不住,還敢來勾引本尊?」
徹底昏迷前,樂歸隱約聽到了帝江的嘲笑聲。
她做了長長的一個夢。
夢裡是熟悉的大學,深秋十一月,路兩邊的楓樹徹底紅了,風一吹簌簌地往下掉葉子。清早的空氣涼涼的,卻並不刺骨,她和朋友拿著剛從食堂買的早餐一路狂奔,終於在上課鈴響起之前衝到了階梯教室。
「你可算是到了,下次可千萬別踩點了啊,」一早就給她們占好座的室友提醒,「教授剛才說了,為了讓我們養成優秀的時間觀念,他決定以後每節課都是上課鈴響之前兩分鐘點名,沒答應的就直接按曠課算。」
「不是吧!這麼變態?」朋友突然哀嚎。
室友嘆氣:「何止啊,他還說我們整天閒著沒事幹就知道貓在寢室玩手機,年紀輕輕身體比他還差,以後他要每周組織一次晨跑,不來的都要扣學分。」
「過分,太過分了!」朋友氣得飯都吃不下了,一回頭就看到樂歸還在開開心心吃東西,她頓了頓,疑惑,「你就不生氣?」
「嗐,這有什麼可生氣的,」樂歸一臉淡定,「你們是沒遇見過更變態的人。」
「這世界上還有比提前兩分鐘點名、逼著學生晨跑更變態的人?」朋友和室友同時震驚。
樂歸:「有啊,我那變態老闆,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