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跟我回去吧嗚嗚,我需要你。】
往日巴不得他別回去的人,這會兒竟然盼著他回,帝江奇怪地看她一眼。
樂歸眨了眨眼睛:「回嗎?」
「回。」他倒要看看她想做什麼。
樂歸歡呼一聲,狗腿地伸出手,帝江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勉為其難將手搭了上去。
【媽的自己好像個小太監,這破班上的一天比一天沒尊嚴了。】
樂歸繼續笑臉相迎。
畢恭畢敬地把尊上大人請回蒼穹宮後,樂歸看看靠在王座上聽幽濘盜御馬的帝江,再看看空曠的大殿,總算感覺沒那麼鬼氣森森了。
【尊上回來了,髒東西就不敢放肆了吧?】
帝江不解地看她一眼,她立刻目不斜視。
可惜人是個閒不住的,規矩不到片刻,渾身就像長滿了刺兒一樣開始亂動,十分鐘的時間裡往門外看了八次,終於忍不住小聲開口:「尊上……」
「滾。」帝江不耐煩道。
樂歸馬不停蹄地滾了。
大殿再次靜了下來,帝江眉眼舒展,竟然覺得清淨難得。
從他進殿便一直老實待在鏡架上的先知鏡,終於忍不住飄到了他面前。經過三日修養鏡面恢復許多的鏡子裡,今日是一盆小雛菊,看起來單薄又脆弱。
帝江也不看它,只淡淡問一句:「為何引她去偷無量渡。」
「想看看她發現真相後會不會發瘋,你難道不想看看她意識到一切都是她的幻想之後,發瘋會是什麼樣子嗎?」
它聽不到樂歸那些心聲,對她構想出的所謂的『現實世界』也不了解,但和帝江一樣,都認定她是腦子壞掉了才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猜想。
三界輪迴,歲月流轉,千萬生靈,有血有肉,又怎會是一本書里的內容?
鏡子裡的雛菊透著陰沉的氣息,沙啞低沉的聲音卻透著蠱惑,「我記得你之前是想看的。」
「你是想看她發瘋,」帝江語氣沒有半點起伏,「還是想看本尊殺了她?」
鏡子突然沉默。
良久,它強忍著怒氣道:「要不是她,你早就死了,你的靈力也早歸我了!」
帝江撩起眼皮,一言不發地看向它。
雛菊顫抖一下,再開口透著幾分憋悶:「我不會再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