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我走啊?」她有點不情願。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在山下玩的時候不想來找他,可這會兒找到他了又不願意再分開。
「我想跟著尊上。」樂歸可憐兮兮。
帝江掃了她一眼:「山下好玩嗎?」
「……雖然想跟著尊上,但尊上不讓我留下肯定有你的道理,我無條件選擇順從尊上。」樂歸說著,突然揪著衣袖在他腳上擦了擦,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只是跑到門口又忍不住停下,「尊上,我明天還能來找你嗎?」
帝江掃了她一眼:「你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們認識,免得試煉大會開始前,本尊還得給你捏一張陌生的臉。」
樂歸撇了撇嘴:「知道了。」
「不問為什麼?」帝江眉頭微挑。
樂歸哼哼:「反正你總有你的道理。」
帝江愉悅地笑了一聲。
樂歸現在已經對他的笑有了應激反應,一看就趕緊跑了。帝江嘖了一聲,這才緩慢地看向自己的腳。
她剛才擦得用力,腳背上有點泛紅,但之前殺人染上又懶得收拾的血跡也沒了。
樂歸一口氣跑了很遠,才扶著樹呼哧呼哧喘氣:「嚇死我了,尊上為什麼會知道我在山下玩的事,你告訴他的?」
「我都沒見到他,如何告狀?」鏡子不悅開口,「他是感應到了我身上與他同源的魔氣,知道我們已經到了。」
樂歸捂住小心肝:「好可怕!」
……現在知道可怕了,賴在山下不肯來找他的時候怎麼不覺得可怕?鏡子都懶得理她,事實上自己從上了山之後,就感覺哪裡不太對,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在吸引著自己,以至於魂靈都有些暴躁。
樂歸沒有察覺它的變化,緩了緩神才去找合歡宗大部隊,只是剛走兩步就突然停下了。
「又怎麼了?」鏡子和她搭檔才幾天,已經快要麻木了。
樂歸一臉新奇地晃了晃腳腕:「我的腳不疼了誒。」
這幾天本來就腳疼,再加上一直練舞,腳踝的扭傷已經有發炎的意思了,沒想到這會兒突然恢復如初,好像從未受過傷一般。
「哦,那你運氣真好。」鏡子隨口一說。
樂歸仔細檢查自己的腳踝,眼睛亮晶晶。
回到合歡宗大本營已經是一刻鐘後了。
「喲,這不是我們一步登天的小師妹麼,」剛一進合歡宗法器打造的院子,便有人出言嘲諷,「怎麼不在登天閣服侍尊上,跑到我們這種小地方來了?」
「她倒是想服侍,剛才不還像女主人一樣讓我們都退下麼,結果尊上下一句就是讓她也滾。」
「以為有前人成功了,自己便也可以麼,難怪一個凡人好端端的要往山頂爬,原來是為了勾引尊上。」
眾人想起剛才的場景,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先前對樂歸還算和善的師姐,這一刻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