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裡,尊上永遠是第一位的,什麼仇不仇的跟尊上的安危比起來,真的一點都不重要。」樂歸真情實感。
鏡子:「……」
意識到自己賴不過她也說不過她後,鏡子氣得封閉五感直接沉眠了,看著剛才還溢著靈力的鏡子又一次變得平平無奇,樂歸心滿意足地把它裝回懷裡,一抬頭就對上了帝江探究的眼神。
【每當他這麼盯著自己時,肯定沒好事。】
樂歸一秒乖巧:「尊上,我不是故意針對她的,就是這幾天你也睡她也睡,我一個人拖你們兩個,實在是太累了,就沒忍住嘴賤幾句。」
「拖?」帝江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字。
樂歸抬了抬下巴示意,帝江扭頭看去,才發現地上放著一張樹枝和荊棘綁成的粗糙擔架。
「是鏡子幫著弄的,我可不會做這些手工,」樂歸倒也沒有攬功,「她還跟我說一直往南走會有村莊和小鎮,裡面住都是凡人,起居生活也和秘境外的凡人沒有區別,我可以帶你去那邊療傷。」
帝江盯著粗糙的擔架看了許久,突然抬眸看向她的眼睛:「手。」
「啊?」樂歸一愣。
帝江也不等她動作了,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樂歸痛哼一聲,掌心的血泡便被迫展示在他眼前。
第一次用擔架拉人,完全不懂什麼技巧,手心在第一天就磨了血泡,到今天一共四天了,血泡摞血泡,有不少已經破開,白的紅的混成一片。
帝江的眼神倏然暗了下來,靜默許久才淡淡開口:「為何不自行離開?」
「那怎麼能行,我們一起來的,當然要一起回家。」樂歸一臉認真。
荒蕪空蕩的房間,生了鏽的古琴,又一次撥出了清脆的響聲,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響得震耳欲聾,連神魂仿佛都被滌盪。
【回家結婚!拿無量渡!回現實世界!】
帝江喉間突然溢出一聲愉悅的笑,一向沉靜銳利的眼睛也透著幾分笑意,樂歸看得心頭一熱,正要在心裡浪幾句,他的手掌便覆了下來,將她的手漸漸捏緊。
【草草草草草他要干什麼!好疼!】
樂歸眼淚都快出來了,卻還在強裝鎮定:「尊、尊上,你干什麼?」
「日後還敢胡來嗎?」帝江冷冷地問。
樂歸一愣,這才意識到他在跟自己算鏡子爹娘那筆帳。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你有沒有良心!都說我是被逼的了你不找鏡子麻煩這麼折磨我?!早知道就不救你,把你丟湖裡,趁你病要你命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樂歸不敢罵出聲,但樂歸委屈,嗚咽一聲正要哭,帝江便已經放開了她,原本血肉模糊的手掌已經恢復如初,再看帝江的手心,卻出現了和她之前一樣的傷。
她的眼淚一秒憋在了眼眶裡,一臉茫然地看向帝江:「尊上,你這是……」
帝江疲憊地閉上眼睛:「本尊現在靈府空蕩,沒辦法幫你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