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男人的慘叫突然響起,帝江眉眼平靜,一拳又一拳,母老虎尖叫一聲就要衝過來,卻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攔在了外面,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繼續打。
打到第四拳的時候,男人的臉已經血肉模糊,叫都叫不出聲了,母老虎雙腿發軟地跌坐在地上,旁邊的小崽子也嚇傻了,兩人好半天才手忙腳亂地去撿地上的銀子,連滾帶爬地跑到樂歸面前:「夫、夫人,我們不要錢了,求您讓他住手吧,求求您了……」
樂歸猛然回過神來,趕緊撲過去抱住帝江的腰:「尊上,尊上咱不至於,冷靜,千萬要冷靜,再打他就真要被打死了。」
帝江又補了一拳,鮮血濺在他的臉上,從眉眼到嘴唇,化成一道噴濺的血色銀河。直到地上的男人動也不能動了,他這才慢悠悠直起身,看到錢袋子回到樂歸手上後,便淡淡說一句:「給他們三十兩。」
樂歸趕緊從錢袋子裡抓了一把塞給母老虎,母老虎本來想說不要,但一對上帝江的眼神什麼都不敢說了,和兒子一起拖著死狗一樣的男人往外走。
其他人也漸漸回過神來,看向帝江的眼神裡帶了一絲懼意。
大家都是平頭老百姓,平時也不是完全沒有跟人衝突過,可沒有見過誰是把人往死里打的,一時間氣氛冷凝,人人大氣都不敢出。
一片安靜中,小胖子突然喊:「樂姐夫真棒!」
「噓!」李嬸趕緊捂住他的嘴,有些害怕地看向樂歸,「那、那什麼,既然沒什麼事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是是是,都散了吧……」
剛才還一屋子人,轉眼散個乾淨,帝江冷淡地看一眼樂歸,問:「你不走?」
「我走什麼?」樂歸莫名其妙,注意到他的指骨鮮紅後嚇一跳,趕緊拿起來擦了擦。
「還好,」她鬆了口氣,「不是你的血。」
再看一眼帝江臉上的血,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樂歸趕緊把人拉到桌前坐下,絞了手帕給他擦手擦臉。
帝江的靈力這幾日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即便沒有恢復,用個清潔咒也是小菜一碟,但看著樂歸繞著自己忙來忙去,便又突然不想動了。
「手都紅了,你這是下了多大的力啊,我要是不攔著你,你還真打算把他打死啊?」樂歸摸了摸他擦乾淨後還泛紅的指骨,不由得嘆了聲氣。
帝江掃了她一眼:「若不是答應你不用靈力,本尊何需親自動手。」
說罷,他還有些惋惜,「該把他們都殺了的。」
「……不至於,真的不至於。」樂歸趕緊勸。
她不勸還好,一勸帝江便想起她的熊貓眼比別人重的事,氣壓頓時沉了下來:「你若沒丟無憂宮的臉,確實是不至於。」
「我真沒輸,他身上肯定很多淤青,全是我踹的!」樂歸為自己正名。
帝江掃了她一眼,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