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許你王后之位,只是為了報滅魂陣之仇,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即便不許你王后之位,只要我想,你就一樣要為我所用?」帝江勾唇,「但我還是許了,你說我是為了什麼?」
第三次問了,樂歸後背繃緊,心跳也開始亂了。
帝江突然起身往她身後走,經過她身側時隨意地按了按她的肩膀。他的動作輕緩,樂歸卻感覺肩膀重如萬鈞,不自然地躲了一下。
帝江也不介意,走到窗邊看向天空。
今夜無星無月,單調得有些無聊,他衣袖一揮,便是繁星滿天。
「你聽過荒野廢屋裡生鏽琴弦發出的聲響嗎?」帝江問了一句,知道她回答不了,停頓片刻勾起唇角,「聲音短促,倒也清脆可聽。」
他轉過身來,看到樂歸已經站起身面朝自己,唇角的弧度便愈發深了,「你剛才說沒有對不起我,可你整日在心裡肖想我,又花言巧語騙我動心,等我真心要與你成婚、要與你結為道侶平分天命了,你卻只想著大婚之後拿到無量渡離開我,這難道不算欺騙、不算負心,也不算對不起我?」
朝夕相處,雖然許多事已經心照不宣,可當聽到他親口承認,樂歸還是愣在了原地。
「你不是問我這些日子去做什麼了?」帝江緩緩開口,「我走了這麼多日,是為了這些。」
話音剛落,他掌心醞起精純的魔氣,翻轉之間抬手一揮,魔氣便沖向她。樂歸潛意識裡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所以沒有閃躲,魔氣急急衝來,卻在距離她還有五步遠的地方撞在空氣上,如一顆雪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過於強勁的光芒。
樂歸被光線刺得閉上眼睛,等光線恢復正常時才小心睜開,下一秒一抹鮮艷的紅便映入眼帘。
那是一件由紅色羽毛鉤織而成的嫁衣,此刻正無風自動地漂浮在魔氣消失的地方。嫁衣精美絕倫,每一寸都透著華貴神聖,一看便知非世間所有,而在嫁衣一側,還有一頂絲毫不遜色的王冠,華美的冠上鑲嵌著無數珍寶,每一顆珠子都勝過狸君私庫里的那頂。
當初帝江讓她把王冠還回去,說無憂宮的女主人不需要頂著別人的王冠成婚,她便以為是因為無憂宮裡有規定要用的冠子,如今看來竟是他要親自做一頂出來。
是的,不論是嫁衣還是王冠,樂歸都能一眼看出是帝江做的,這世上似乎也只有他,會不惜代價不看成本,肆無忌憚地浪費只為呈現一件滿意的作品,那嫁衣和王冠上與他相似的不羈和狂肆,幾乎要搶走她的眼睛。
樂歸像是魂魄被牽引,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衣裳前,觸手生溫,又只覺輕薄和柔軟。
看來他在做衣裳時,還記得她在狸君洞府穿那些沉重華服的窘迫與不適。
樂歸呼吸輕顫,低著頭輕輕摩挲嫁衣袖子,帝江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單手將她扣在懷裡低聲道:「我方才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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