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橋一愣,突然靜了下來。
他玉佩里那些東西,每一樣都有自己的註解,包括這個叫壤的東西。
傳說這東西是開天闢地時留下的,天上升,地下沉,從此世間有了時間的概念,唯獨這東西依然混沌,所以可以無視時間空間自由穿梭。可正如他一開始所言,天道有衡,忘還泉尚且會抑制飲用之人的修為和增益,更何況只是一塊黑乎乎的混沌。
自從開天闢地以來,三界也曾有上萬年的紛爭,壤被三界之人濫用,很快消耗殆盡,他玉佩里的確是最後的壤了。
樂歸垂眸:「我就知道。」
「樂歸……」李行橋喚了她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不想對自己最好的朋友撒謊。
樂歸深吸一口氣,再抬頭時已經恢復正常:「我沒事,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再想想。」
「你要想什麼?」李行橋很是擔心。
樂歸一愣。
【是啊,我要想什麼,現在有機會可以回家還不趕緊回,還有什麼好想的……】
樂歸沉默片刻,腦海浮現帝江那張總是矜貴冷傲的臉。
「我、我先想想,我要好好想想……」樂歸心不在焉地往外走,並沒有去拿李行橋手裡的無量渡,只是走到一半又停下,「行橋,今日的事……」
「我會替你保密,師父那邊……」李行橋大約明白她要想什麼了,一時陷入掙扎,但沒掙扎太久便重新變得堅定,「我也會瞞著。」
樂歸是他最好的朋友,師父是他的救命恩人,兩人他都難以取捨,但非要取捨的話……他選先來的那個,至於後面那個,他願意豁出這條命做補償。
樂歸知道自己這麼做是難為他了,只是現在滿腦子雜事,也顧不上跟他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就往外走。
幾聲驚雷之後,外面已經下起瓢潑大雨,樂歸推開門的瞬間,便聞到一股潮濕的土腥味,一直在樹下坐著的阿花當即跳起來,指著她的鼻子罵:「你怎麼不等到明天再出來?把我一個人扔在院子里淋雨,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樂歸還有些心不在焉,一不留神就走進了雨里。
大雨很快將她淋濕,阿花噎了一下,待她靠近後才抱著鏡子走上前:「……我就是裝裝樣子好罵你,你怎麼還真淋上了。」
說著話,她指尖一彈,將樂歸身上的雨水全部驅走。
樂歸仰頭往上看,便看到大雨到了距離她頭頂五寸的地方便都分開了,像被一個無形的傘完全擋住。
她輕呼一口氣,道:「走吧,回去吧。」
「你道完謝了?」阿花追在她後面,「不是我說,一個能嘗到美食味道的珠子而已,也值得你親自來道謝?還有那李行橋,也太狂妄了,做個無量渡的殼出來就敢說自己厲害,也真不嫌害臊,要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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