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領隊說話的內容則是完全反過來的,重點一下子就變成了很了不起,味道就從惋惜變成了佩服。
我第一次有那種作為beta之後被認可的感覺,也漸漸感覺到以前那些身為beta的陰霾都消散了不少。
跟這個叫艾維的領隊道別之後,我就跟著我們專業的幾個同學上了大巴準備回校。
一上大巴,我就看到了正對著我招手的愛德華。
我走到他旁邊的空位坐下。感覺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又好像什麼都沒必要說。
愛德華一臉苦相加上即將解放的興奮:「終於要自由了,我決定了。以後死都不要進軍部。之前哈德森說的那個建議,我才不聽他的。真進去了遲早給我憋死。」
我完全理解愛德華。他就是個純粹的自由主義者,受不得束縛。膽子又大,以後自然不會把自己丟進一個有約束的地方。
我和他的不同卻在此時顯示出來了,來這裡之後,除了一開始有點不習慣被封閉,沒有終端之外。我已經接受了。每天泡在維修倉,什麼都不用想,只要琢磨如何修復那些慘烈的機甲的日子。甚至連聞騫都顧不上想了。
某種意義上,比起跟人打交道,更讓我覺得安心。
面對人,很多事情是無法量化的,有時候無論你如何努力都得不到回報。也不能完全用一個標準對所有人。
但是機甲這種死物不同,只要花心思,花時間,花精力,總歸是能看到那損壞的部分慢慢恢復,再嚴重的損傷,總歸有辦法。完全維修不了,就送去報廢,簡單粗暴。
而和人相處的話,就沒有那麼簡單了。人和人之間感情上的複雜程度,遠比最精細的機甲還要複雜,而感情上受到傷害,也並不像是機甲受損之後可以按部就班地維修到恢復原樣。
感情不能用任何儀器來檢測,也不能用任何工具來維修。
所以說,在這一點上,我很幸運。和聞騫之間的感情,是可修復的那種。
我和愛德華又說了幾句,等到信號恢復之後,我們倆都沒有了和彼此交談的興趣,抱著終端立刻點了起來。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彼此。
我第一件事就是翻到了那天給聞騫發過去,而他沒有接通的記錄。這條差點害的我以為聞騫徹底不要我了。不過還好,後來聞騫來找我了。
在那條信息往下沒多久,是聞騫連著好幾條未通的邀請。
然後就沒有了。
他肯定會為了沒有聯繫到我而緊張,說不定急得團團亂轉緊張的要死,然後到處去找我。
中間幾天確實就沒影子了,肯定很忙,還要抽空安排,想辦法來這裡見我一面。
[空白]
這一段時間就全是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