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斯書謹慎地打量著車上的人,這些人身上沒有奇奇怪怪的裝備,衣著正常,如果代入他所處的世界,那這些應該是凡人。
艾洛·白等人身上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每個人給他的感覺都不同,就像各種動物,紅頭髮的梅斯黎像狡猾的狐狸,獨眼科倫森像暴躁的獅子,金腦袋斑布像機靈活潑的猴子,當然還有艾洛·白,他很特殊,既像貓又像豹子,柔軟又高傲,很是複雜。
不過如果艾洛·白是動物的話,那毛皮一定和他的頭髮一樣是銀灰色的,九分雪白和一分純黑勾兌出來的特殊色調。
早知道該問一問他的名字,現在可好,只知道他是位上將。
寧斯書被自己的的想法逗笑了,又想起之前聽到的古怪名詞,可惜他現在靈力枯竭,沒辦法探究這種壓迫感的由來,只是依稀猜測這與所謂的哨兵嚮導有關。
艾洛·白說他並非哨兵和嚮導,看來他在這個世界應當是個貨真價實的普通人。
普通人見到普通人,有種天然的親近感。
寧斯書客氣道:「請問閣下有何事?」
「傻X,別擋路!」司機啐了一口,駕駛著車子呼嘯而去。
螭吻吃了一嘴車尾氣,憤怒地叫個不停。
寧斯書嘴角的笑容垮了下去,他雖然聽不太懂這個世界的口語化用詞,但大體能猜到方才那人是在罵他,並且罵得很髒。
除了艾洛·白和他的下屬們,這個世界的其他人都不太有禮數。
各種顏色的車輛來往不斷,在被喇叭滴滴了幾次之後,寧斯書煩悶不已,有種直接從路邊跳下去的衝動。
摔死了,可能陰差陽錯就回去了,可萬一摔不死……寧斯書倒吸一口涼氣,還是算了。
沒有人知道,七重天上的寧仙君天不怕地不怕,妖魔不侵,鬼怪難傷,偏偏又怕疼又怕苦,若非修士身體強韌,他生個病喝藥都能愁死。
螭吻見他徘徊失神,趁機雙腿一蹬,從寧斯書的懷裡跳了出去,胖乎乎的身子滾了兩圈,直接躥到了馬路中間。
寧斯書眼皮狠狠一跳,心頭蒙上一層不詳的陰雲,只見一輛飛速行駛的大型運載車嗖的一下從他身邊刮過,撞上了螭吻。
一朵蘑菇雲「嘭」的炸開,運載車裝備的安全設施將司機直接彈了出來,濃煙滾滾涌動。
科技進步,車輛的安全設施已經日漸完備,即使車子全部被炸毀,司機也安然無恙,他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和寧斯書在馬路牙子上大眼瞪小眼。
司機心肝一顫:「那是你的孩子?」
完了,撞死人了。
寧斯書想也沒想,直接搖頭:「不,不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