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從來不會無故傷人,更何況是比較熟悉的大胖,之前在駐地的時候阿瑞斯也會克制著不傷到大胖,今天這種情況委實怪異。
「寧……」病床上的男人仰起頭,病號服穿在身上有些空蕩,因為精神不好,這些日子艾洛·白瘦了不少,看起來竟有幾分脆弱的病態氣。
他抿了抿唇,很小聲地抱怨:「你離我好遠,是在生我的氣嗎?」
遠衛軍的人昨天來看過他,艾洛·白知道強制匹配的事情暴露了,一整晚都沒怎麼睡,估摸著寧斯書可能醒了,便火急火燎的讓醫院聯繫他。
事已至此,他要爭取一個緩刑的解釋機會。
寧斯書不置可否,拉過椅子坐下:「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因為我騙了你。」艾洛·白規規矩矩地坐在病床上,背挺得很直,雙手放在腿上,乍一看有點像被審問的犯人,渴望用行動證明自己已經悔悟,「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也沒想到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寧斯書嘖了聲:「那後來呢,我記得我還提過同名的事,你怎麼不解釋?」
起初是他沒認出來,但歸根結底是艾洛·白騙他,說自己是普通人,他才往重名那方面想的。
「自始至終你都知道是我,可你從沒想過要跟我坦白你的身份,不僅如此,你還看著我以此為藉口拒絕你,在我說那些話……」想起這茬,寧斯書又惱怒起來,他沒繼續說下去,怕控制不住罵人。
罵罵大胖不用在意,但對外人的時候,寧斯書還有一點固執的仙君架子。
病房裡很安靜,氣氛隨著寧斯書帶著些許意氣的話變得沉悶,艾洛·白張了張嘴,嗓音又苦又沉:「我不是故意不解釋的,我有苦衷。」
病號褲被攥出了褶皺,寧斯書瞄了眼他用力發白的指尖,對他口中那個所謂的苦衷生出幾分好奇:「什麼苦衷?」
「我,我……」他支支吾吾,始終沒說出個所以然。
寧斯書不耐起來,他不喜歡為難別人:「不想說就算了。」
「沒有,沒有不想說,我只是……」上將抿了抿唇,臉色白了又紅,「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怕你嫌棄,嫌棄我……是哨兵。」
寧斯書喜歡普通人,可他是一個哨兵。
起初是他鬼迷心竅撒了謊,但寧斯書真的信了後,他便冒出了更多心思,比如借著普通人的身份追求寧斯書。
「我以為裝成普通人,你會更容易喜歡上我。」他像做錯了事,低著頭,語氣沮喪又低落,「我本來想借這個身份追求你,可沒想到會因為軍事直播和你在作戰區見面。」
他想的追求計劃全都沒有實施,除了送花。
「在作戰區的時候,我就改變主意了,我想結束考核就跟你坦白,沒想到……」
沒想到會遇到危險區擴張,考核提前結束,更沒想到卡詩會找到軍部,一則公告將一切宣之於眾,到頭來寧斯書這個當事人反而成了一直蒙在鼓裡的人。
艾洛·白沒有對軍部擅自公開他們關係的事生氣,這畢竟是為了能幫寧斯書,只是一環扣著一環,他被打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