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斯書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慢?」
其實他想說的不是慢,而是太溫柔了,溫柔得讓人想哭。
艾洛·白不想再露出更丟臉的表情,之前掉眼淚的事情已經夠讓他慪得慌了。他像一隻將要展翅高飛的鷹,在最高點將收起翅膀,任由自己下墜,墜入充滿刺激的山谷里。
一次又一次,像是沉溺,又像最徹底的獻祭。
寧斯書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所謂的慢,是說他的動作太慢了。
「…………」
相比於艾洛·白的頻次,他或許真的有點慢。
他以前是修無情道的,控制力好很正常,寧斯書好脾氣地安慰自己,默默傾身拉近距離,配合地接住墜入山谷的軀殼。
在分開的這段時日裡,艾洛·白又瘦了,都能摸到肋骨了。
燈光之下,所有的變化無所遁形,他仔細打量著艾洛·白,看這個人背著他悄悄發生了多少變化。
兩個人都不是話多的性子,沉默主導了整場,房間裡很安靜,只有動作間帶起的鎖鏈聲叮叮噹噹,一直響到凌晨,藥效方解。
身體很疲憊,大腦卻很亢奮,艾洛·白一點睡意也沒有,不敢相信他們真的做了。
近乎放浪,非常沒有禮數,他做夢都不敢想自己會變成這樣。
寧斯書倒睡得很香,他通過時空亂流本就累極了,一路駕駛機甲來迦雲星都沒顧上休息,就被艾洛·白一針麻醉劑放倒了,又做了大半夜的體力勞動,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鎖鏈一直沒解開,寧斯書也沒提過,仿佛一點都不在意。
艾洛·白摩挲著他的手腕,鎖鏈連接著一個手銬,手銬內部纏了一圈柔軟的毛皮,並不會磨傷皮膚。
比起做的事,寧斯書說的話更讓他沒有實感,他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得暈暈乎乎,眼睛都不敢閉,生怕一切都是夢。
睜眼直到天亮,他就這樣看著寧斯書,不知看了多久,熟睡的人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寧斯書揉揉眼睛,藥劑的效用都過去了,連帶著禁了百十年的欲得到釋放,他一身舒爽,「睡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艾洛·白眨眨眼,忽略了他的第一個問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