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被顱內受精了。」
安彥被戈登和保鏢護在身後往前走,因為蟲還沒疏散,目前還是太擁擠了。
雌蟲們嘰嘰喳喳地聊著剛才見到雄蟲的感想,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們。
他問:「戈登,雌蟲和雄蟲除了翅翼還有什麼區別?」
「不知道,可能扒光了看丁丁比雌蟲大吧。」
原來雌蟲也有弟弟。
安彥聽出戈登語氣不善,就沒再問。
但耐不住戈登跟他講話:「一會要是雄蟲問你要不要和他走,你就禮貌地說很抱歉雄子閣下,我已經做過蟲工受精,並且有一隻雌蟲伴侶。」
「可我沒有。」
「沒有也得有。」戈登忽然停下來轉過身,他看到亞雌的眼瞳微微顫抖了一瞬,從亞雌的眼裡看到自己陰冷的獸瞳。他知道自己又沒有做好表情管理。
「聽著安彥,雄蟲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他們是一隻只被寵壞的魔鬼,他們控制不住心裡的暴虐,他們虐待雌蟲不犯法。」他用只有兩隻蟲能聽到的聲音講給安彥聽。
「……你見過嗎?」安彥的喉結動了動,戈登的呼吸就在他耳邊。
「嗯。不要把這件事傳播出去,心裡明白就好。」
原本高高興興地來試鏡,被戈登一句話弄得心情沉悶。他就是雄蟲,戈登這麼說就好像在說他是暴虐的魔鬼。
「消消氣,消消氣。」他小聲說著,還給戈登順了順背。
戈登偏過頭,抿唇說了聲對不起。
安彥鬱悶的情緒一直持續到見到艾爾曼。
化妝師正在給他化妝,門被推開,艾爾曼和一隻陌生蟲走了進來。
「艾爾曼!好久不見。」安彥的眼睛亮了亮,讓化妝師暫停一下,他站起來小跑去艾爾曼的身邊,再陪著艾爾曼往裡走。
艾爾曼的腳步頓了頓,垂眼看向比金髮碧眼笑容純粹而乖順的小亞雌,心裡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情緒,因為見到亞雌而感到愉悅,但這種喜悅不足以掩蓋即將試鏡的彆扭與尷尬。
這不符合演員的職業修養。
「好久不見。」亞雌挽了他的胳膊,他握了握拳又放鬆了手臂。
安彥毫無察覺,帶艾爾曼走去另一個化妝鏡前坐下,他們一起化妝。
雖然他也不知道畫上和沒畫有什麼區別。
「我們一會試鏡雄蟲,你猜導演會讓我們演哪一段?」安彥問。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都可以。」
艾爾曼閉上眼假寐,安彥不斷和他聊著劇本,這讓他原本的彆扭與抗拒消散了許多。雖然安彥說的有些和劇本對不上。
他想對方還不知道亞撒是他的雌父這件事。
亞撒沒有對他們說過關於彼此。
只是後來耳邊多了一隻蟲的聲音,安彥也沒有繼續和他聊天。
他睜開眼看向右邊,看到安彥的化妝師換成了一隻灰藍色眼瞳,留著長發的亞雌。
正扶著安彥的臉為對方化妝。
且離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