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明明老闆看他是圓瞳,他卻看到了那雙金眸里的懊惱,但不是對他。
「怎麼了老闆?」他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沒必要對他那麼好。」穆那舍低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用平時他最愛用的隨口一提的語氣,將心裡的不爽平描淡些地告訴安彥。
「沒事,舉手之勞。」安彥端著一盤飯上了樓。
敲了敲戈登的房門。
「戈登?」他有敲了敲。
結果裡面傳來聲音說門沒鎖,還有嗒嗒的腳步聲。
安彥兩隻手端著盤子,用膝蓋把門頂開。
戈登的臥室沒有戈登。
「我給你盛了些晚飯,你吃點再睡?」安彥走進來,用腳把門關上。
「謝謝,你先放桌上,我在衛生間整理一下。」衛生間裡傳來戈登的聲音。
「好。」他把飯放在了桌上,拉開另一個椅子坐下。
過了一會戈登出來了,坐在了餐盤前的椅子前,夾著吃了一口。
「你先吃,等吃完了發消息我來收盤子。我先去收拾桌子。」
「……你陪陪我唄。還沒問你今天發生了什麼。」戈登囫圇吞下一口飯,抬眼望向身邊的安彥。
他不想自己說晚了安彥就離開了,對方好久沒來找過他。
安彥猶豫了一會,道:「軍雌警告我們不能暴露關於雄蟲的任何事。」
是的,在他們鎖住雙手後,芬尼安身邊的高等軍雌警告他們一切危害芬尼安形象的話都不能外傳,一旦發現會承擔更可怕的刑罰。
就算事實也不行。
「雄蟲動手打蟲了,對吧。」戈登聲音沙啞道。
「嗯。」不可否認,之前戈登的話里有一部分是對的。
「他沒打你,但打了艾爾曼,我說對了嗎。」
「對,你怎麼知道?」安彥問。
「他出來時換了其他衣服,而你沒有。」
「你說得對,你的洞察力好敏銳。」安彥被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戈登勾了勾唇角,他感覺自己心情好多了。
他對安彥說:「看到了吧,雄蟲就是這麼一種兇殘的生物,以後還想去浮空島結婚嗎?結婚就是家暴的開始,雄蟲不高興就拿帶著倒刺的皮鞭抽你一頓,一輩子不得安生。」
「……也不是所有的雄蟲都是這樣吧。」比如他,安彥發誓他絕沒有家暴傾向!
「都是這樣。他們的基因里就帶著暴虐與殘忍,改變不了的。」戈登吃了一口,接著道:「享受著社會最頂級的資源,卻殘害主要的生產力群體,除了提供精子一無是處。就該把他們都鎖起來,哪只雌蟲想懷蛋就去找他們受精,哪需要蟲工受精那麼麻煩。」
「……」
安彥沒想到戈登厭雄已經到了這麼極端的地步。
而他就是隱藏身份,生活在戈登身邊的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