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萬年前的雄蟲有尾勾,尾勾質地堅硬,帶毒液,有很強的攻擊性,堪比雌蟲的翅鋒。他們在那個強大到可以當元帥領兵。」
安彥不禁感到震驚:「這麼強。」
當元帥領兵!
這有點顛覆他的認知,他始終明白雄蟲的力量遠不如雌蟲。小時候加雷斯叔叔帶他去看軍雌,他看到他們一拳把沙包打出十幾米遠。
恐怖如斯!
而他出拳只能把床墊打出一個淺凹……
「嗯哼,那是一個輝煌且血腥的年代。」
「可現在的雄蟲為什麼沒有尾勾呀?」安彥失望地道。
「根據進化論,不利於種族繁衍的特徵會逐漸退化,尾勾退化是自然的選擇。史書上記載,雄蟲的尾勾過於反蟲性,會在交/配的時給雌蟲注入加劇神經敏感的毒液,緊緊纏住雌蟲防止雌蟲因痛苦而逃離……」
「噓,別說了。」另一隻化妝蟲打了他的腦殼一下,並跟安彥解釋道:
「他C大生物進化學與遠代歷史學雙學位博士,喜歡跟蟲嘮嘮自己的專長,你別介意。」
安彥聽得雲裡霧裡,主要因為他沒讀過大學。但好在聊天時間總過得很快,尾勾裝好了,他可以正式上場開演了。
而艾爾曼早已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等他。穿著一身銀白色的長袍,看起來清冷而神聖。
這會艾爾曼沒有刻意迴避他的目光,還朝他點了點頭,站起身走了過來。
他被請進了生鏽的鐵籠里,蜷縮住身體,導演在一邊說事項,一會有哪些細節要做,安彥聽得十分認真,並頻頻點頭,將話全記在腦子裡。
【
佩恩陪雄蟲哥哥加爾來拍賣會,原本不打算拍任何展品的他,在帶血的殘破幼年雄蟲出現的那一刻抬起了雙眼。
那雄蟲幼崽約莫十來歲的年紀,瘦小的不像話,髒兮兮的小臉兒上,綠寶石般美麗的獸瞳充滿了不安、恐懼與警惕,他蜷縮在鐵籠里抱著雙腿,光著的腳趾踩在生鏽又硌腳的鐵籠里。
「佩恩,你想買他嗎?」加爾將新救下來的雌蟲推給雌侍們照看,接著走過來坐在了佩恩的身邊,靠在沙發背上,手搭在佩恩的肩上。
打量著看台中央那個被吊起來的鐵籠,分析道:
「眼睛有神,瞳孔沒有渙散,整隻蟲看著很精神。但手臂和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鞭痕和烙痕。嘖嘖,他經歷了什麼。」
「買下他救活的機率在六十到八十之間,倒是可以拿下他。只是眼底的瘋勁兒和狠意都太過獸性,不能保證買回來後不反噬。」
佩恩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瞳有隱隱獸化的痕跡,他的外表俊美如鑄,稜角分明的臉仿若冬日的雪。
薄唇輕啟:「我不是你,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救贖世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