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雖疑惑,也一絲不苟地上報了。
留州知府來到前堂,看到兩位年輕後生,還以為自己被騙了。
「你們就是能解決郊外水災的人?」
也不怪知府疑惑,實在是衡燁和奚昱兩個人看著太年輕了。
「郊外那水災非同尋常,不是一般人能解決的,你們走吧。」
奚昱想開口表明自己的身份,卻被衡燁拉住了。
衡燁將署名留州知府肖文柏的奏摺遞過去。
肖文柏在看到自己寫的那封奏摺的時候就坐不住了。
他明明記得自己將這封奏摺按照那人教的方法焚燒了,應當到了天界才是。
難不成是朝中那些看不慣自己的人偽造的?
可若是政敵以此為要挾,用不著派這兩個年輕人。
難道這兩人是天界派來的?
想到這裡,肖文柏接過奏摺看了一眼,確實是出自自己的手筆。
「原來是天界來的仙君,是下官怠慢了。」
雖然嘴裡說著怠慢,肖文柏卻不卑不亢,只是讓衡燁二人坐下說話。
「天界已收到閣下的請求,肖大人是否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肖文柏卻搖搖頭:「下官並不知曉,近來北郊多雨,我早已讓農事官派人去村子裡通知了要早日排水,誰知這雨下個沒完沒了,地勢低的村子早就被淹沒了,下官也就只好開倉賑災,先渡過這段日子。」
衡燁坐得四平八穩,身子微微向肖文柏的方向傾斜,做出傾聽的模樣,而後面的奚昱卻沒怎麼說話,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雖不知二位修為如何,單看氣質確實要超過許多人。
尤其看起來明顯是主導的青衣公子,氣度從容,卻沒有仙人的傲氣,就連問話也都是溫和有禮的,自己說話時微微側身的姿態足以讓肖文柏感受到自己被尊重。
肖文柏理了理思路繼續說道:「原不必煩擾仙君,實在是大雨過後又是連日的烈日,官府雖建了粥棚,卻沒有足夠的能力來確保城外那些流離的百姓有片瓦遮身的地方,近日來有不少人病倒了,城中大夫草藥也無法救治這麼多人,下官覺得古怪,心想莫不是鬼神作怪,這才想著向天界求救,勞累二位仙君了。」
「陽溪近來水位如何?」
肖文柏並不意外衡燁問起陽溪。
陽溪作為留州的第一大河,至關重要。
雨接連不斷的下,肖文柏早就派人時刻盯著陽溪的水位。
因此對于衡燁突然的發問,肖文柏也不假思索地回答:「同往年相比高了兩寸,但還未超過警戒水位。」
衡燁點點頭,陷入沉思。
倒是肖文柏突然說了一句:「留州百姓信奉陽溪水君,早在汛期前就由官府牽頭舉行了祭拜儀式。」
衡燁還是第一次在別人的嘴中聽到陽溪水君的名號。
「肖大人可知這水君的由來?」
肖文柏臉上浮現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州志中應當有記載,我著人去查……不過倒是聽當地人說過,似乎是千年前的一位女子為救人反倒失了自己的性命,身死之後還記得救人,後來不知怎的留州百姓就開始祭拜,逐漸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