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燁有些意外:「何以見得。」
蘇子安臉上慣常掛著的嬉皮笑臉的神色盡去,手中的摺扇已經收了起來,一隻手持著,另一隻手緊握著,完全沒有方才的瀟灑從容。
「如今六界中關於天界和人界即將聯姻的傳聞甚囂塵上,天帝不做理會,人帝似乎也因為顧忌著什麼不出面,可偏偏傳聞終究只是傳聞,哪怕天帝將你調任到了定婚殿,明面上的文書還是沒有發,衡燁,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到底是狐族少主,雖然平日裡嬉笑怒罵一副不靠譜的紈絝弟子模樣,可對於某些事上的嗅覺到底還是要靈敏些。
「沒聽說過狐族還能預知。」
蘇子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手中的扇子扇得呼呼作響:「我這不是在擔心你的處境。」
「既然擔心我,定婚殿缺人,不如去天界幫我幾天忙吧。」
「我不去!」
蘇子安下意識地回絕,可是看衡燁沉穩鎮定的模樣,又有些意動:「那我若是去定婚殿,主掌準備給我什麼品階啊。」
衡燁抬眸:「不愧是狐族少主,消息就是靈通。」
面對衡燁的言外之意,蘇子安則是一副「不關我事」的無辜模樣:「我就是聽了那麼一耳朵某新任主掌上任三把火的故事。」
衡燁想起蘇子安方才提起衡氏時也是說的是聽來的故事,去天界參加六界大典卻偏偏離開了大部隊出現在衡陽山。
衡陽山的另一邊在妖界不錯,可早已經被衡潤之布下結界。
蘇子安身上疑點重重,衡燁雖然很好奇,卻影響不了他對蘇子安的觀感。
哪怕真的有問題,衡燁也並不放在心上,強大的實力讓他有足夠的底氣去面對各種突發意外。
更何況,蘇子安就只是蘇子安,是衡燁的朋友。
蘇子安就仿佛不知道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意味著什麼一樣,越想越覺得去定婚殿可行。
畢竟他這一次就是打著歷練的名頭出來的,在人界待了許久,去天界走一遭才不枉出來一趟嘛。
至於已經從妖界出發來人界帝都的那些長老們,蘇子安選擇性地忽視了。
他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少主,狐族離了他又不是不轉了,蘇子安就搞不明白那些長老們為什麼一定要執著地讓他處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人界孩子還有成家立業一說呢,他們倒好,把他看得跟剛出生的幼崽似的,寸步不離。
蘇子安想起那封從妖界寄過來的信,信上七位長老都留下了墨跡,讓他好好待在帝都不要跑,他們派人來接他回妖界,現在想來,依舊戚戚然。
哪個翹家出走的人收到這封信會原地不動乖乖被領回去啊,當然是繼續跑啊。
就是蘇子安有些輕微的路痴,最好能找個同伴同行,剛巧衡燁來人界辦事,可不巧就被蘇子安給撞上了。
衡燁自然不清楚蘇子安的小心思,只是覺得蘇子安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熱切起來。
「我們誰跟誰啊,哪怕當個侍從能幫上你的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