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賓驚愕地看向瑪歌。
她竟然能把每個人說過的話全都複述出來。
不過更令他震撼的是對話的內容。
酒神殿似乎在收集資質好的孩子,並將這些孩子在狂歡節上通過某種方式獻祭給酒神,從中挑選出聖子聖女。
但這種方式的死亡率很高,以至於前幾年的候選人全都死了。
水與火的元素親和,這似乎是他們的篩選標準,難道自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抓來這裡的嗎?
酒神殿打算將自己也獻祭了?
他又想到酒館老闆娘的兒子,熟客們說什麼「好事」「能力好」「沒挺過去」,難道也是因此而死。
酒神殿的這種行為……不是妥妥的邪-教嗎?
為什麼會有人覺得是榮耀,是好事呢?
「好過分……」
想到老闆娘和她兒子,瑪歌和她媽媽,阿爾賓渾身都在顫抖,他心裡就像地震一樣震盪著,那種悲傷的感覺像海嘯一樣吞噬他,幾乎要從他心裡溢出來。
他想要對瑪歌說些什麼,可喉間哽咽著,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只要一想到外面熱鬧的狂歡節竟然伴隨著一個孩子被獻祭,他整個人毛骨悚然。
遊客們是否知曉尚且不知,但是顯然部分當地人對於獻祭活動心知肚明,並有意隱瞞外來人。
這次和流浪漢那次不一樣,之前他簡簡單單地就能幫助到流浪漢,這次卻不同。
他只是個魔法初學者,使不出一個像樣的魔法,沒有任何身份,不知自己身處何處,父親也不在他身邊,而他要面對的始作俑者卻是有著諸多魔法使的酒神殿,無數觀念扭曲的信徒,和整個為酒神祭儀狂歡的國度。
他被隨之而來的窒息感與無力感籠罩著,難以忍受,卻也難以掙脫。
更讓他感到難受的不是瑪歌可能因此而死,而是即使瑪歌死了,也會有無數像瑪歌一樣的孩子死亡。
瑪歌不是第一個,甚至可能不是最後一個。
阿爾賓眼底的火光比油燈更明亮。
他呢喃著:「那是不對的,把你送出去的村長是不對的,讓你去獻祭的酒神殿也是不對的……如果這是酒神的旨意,那麼酒神也是不對的,是需要被制止糾正的。」
「我一定會想辦法保護你的!」
瑪歌驚訝地看向他。
她從小生活在酒神信仰的圈子裡,即使事到如今,也從未想過去質疑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