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都在走路,阿爾賓的體力也消耗殆盡,咕嚕嚕喝著水袋裡 的水,不一會 兒就喝空了。
「下午繼續在城裡 問問吧,明天再繼續來找。」
阿爾賓點點頭,接受這個行程安排。
在山林里 走路可不似在平地那般輕鬆,他 們接下來也得換個方向找找了。
帕德瑪接過他 的水袋,找了水源乾淨處,接了點新鮮水。
阿爾賓喜歡喝燒開後 的水,大多數信仰太陽神的人也有這樣的習慣,還有人會 選擇用二次壓榨的葡萄酒代 替飲水,不過帕德瑪對此無 所謂。
這裡 的水源遠離城市,沒有城市附近那麼骯髒,他 本就魔物,沒那麼多要求。
他 把阿爾賓的水袋遞迴去,自己的直接喝了起來。
阿爾賓正 在給自己的水加熱,抬頭想 問問帕德瑪需不需要,冬天肯定喝熱水舒服,也更乾淨。
然而他 卻看到帕德瑪失手將水袋落在了地上,汩汩清水從中流出。
「帕德瑪哥哥?!」阿爾賓連忙跑過去,「你怎麼了?」
帕德瑪神色痛苦地扼住脖子,粉發散落,脖子和額際上冒出忍耐的青筋,粉色的狐狸耳朵和尾巴若隱若現,他 仿佛要被強變回魔物的姿態。
澤曼也立刻上前,向他 甩了幾個治癒和解毒的魔法。
但 澤曼的魔法對帕德瑪毫無 用處。
帕德瑪低下頭,好似落入水中,耳畔阿爾賓的急切聲朦朦朧朧,腦中不斷浮現一個念頭。
——殺!殺!殺!
狂躁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心頭,詛咒的力量在此刻變得無 比清晰。
身體仿佛快要失控,他 的理智被擠占,被那可怕的念頭逐漸吞噬,岌岌可危。
雙手也顫抖著使 不上力氣。
溫暖的身軀抱住了他 ,熟悉的氣息在鼻尖縈繞。
「帕德瑪哥哥!」
帕德瑪猛然想 起昨夜與阿爾賓的對話。
他 不想 在阿爾賓面前展現出並非他 意志控制的一面。
他 咬緊牙關 ,勉力抑制那瘋狂的念頭。
他 不得不調用那屬於酒神的力量來對抗那種瘋狂。
許久後 ,他 感覺自己的理智重新占據了上風,逐漸擺脫了那種失控的感覺。
明明是冬天,他 卻出了一身的汗,好似剛剛從水裡 撈起來一樣,冰冷的汗水令他 渾身打顫,
「我沒事。」他 唇色蒼白地安撫一臉驚慌的阿爾賓,凝重地對澤曼說道,「水裡 有能讓魔物狂化的力量。」
他 體內有酒神的力量,可以擺脫這種狂化的影響,但 是其他 魔物恐怕無 法像他 一樣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