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姐一瞬間拽緊了手中的計算器。
但短短數秒後她就平靜下來,開口時聲音還有些沙啞,但語調已經很平穩。
「老師……還有其他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
「你就想問這個?」滿臉血污的男人古怪地笑出了聲。
「對,他們都是我殺的。」趴伏在地上的男人一派自然地開口,「你老師早就懷疑我和組織的關係了,我本來想先殺他的,誰知道你先跳了出來……我把你斬首以後拋屍,過了沒幾天他就來質問我,我自然只能把他也殺了。」
「哼,明明是公司的副總,卻不站在我這一邊,口口聲聲不與怪物為伍……但如果夏高保險不背靠著組織,又怎麼可能有今天的光景?」
「簡直愚不可及!」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男人語氣更加古怪地重複著,「哈」了一聲,看向無頭姐的眼神帶上一抹無趣。
「既然殺都殺了,那為什麼不乾脆把反對者都殺死?偽裝成自殺,還能夠省下一大筆保費。」
他滿不在乎地開口,神情一片平靜,仿佛那數條人命不過只是一串數字,激不起任何情緒波動。
「殺人而已,你現在不也想殺了我嗎?」
「你——」
扣在計算器上的五指驀地用力,近乎失控的強烈殺意在一瞬間迸發。
蹲坐在男人後背的旺財欣賞地看向滿目痛恨的無頭姐。
「喵~~~」
「旺財,別鬧。」
暗戳戳準備煽風點火推動無頭姐的緬因貓被點名,不甘不願地哼哼了兩聲,陸之靳吸了口奶茶,拉住自家按耐不住殺意的財務大臣。
「在系統的控制下,他們這些實驗體的思維就是這樣,精神多半不大正常,所以不要用常人的標準來看待他們,也別髒了你的手。」
「根本不用在意他們到底在想什麼,榨乾剩餘價值就行了。」陸之靳淡定地擺擺手,給出了十分資本家的可怕發言。
他又從零食大禮包里掏出瓶苦丁茶飲料,安撫地拍了拍無頭姐的手背,隨後沉吟著開口。
「鏡鏡?」
話音落下的瞬間,深海般的寂靜將一切包裹。
「嘶撒大了@¥TGdfh^_^……」
幽冷詭譎的囈語低低迴蕩,深黑觸手緩慢遊動著出現在陸之靳腳下,無聲無息纏繞上他的腳踝,一點點蠕動著攀爬。
最後縮在陸之靳的懷裡委屈巴巴地開始哭。
「嗚嗚嗚嗚鏡鏡好想主人,鏡鏡不可以沒有主人——嗚嗚嗚嗷嗷嗷嗚嗷嗚嗷!」
陸之靳摟著終於恢復語言功能的黑泥小醋精,表現地又渣又屑:「好好好,抱一抱,先把正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