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就轉身在他對面坐下,示意張寅上酒。
比起成渝的碩士學歷,任向陽沒考上大學,父母給他買了個專科念了,讀書生涯全拿來玩了。
親戚朋友里,不少拿他跟成渝進行對比,說他不上進,本來他們小時候就不對頭,這下積怨更深,任向陽就想找個關口發泄一下。
他冷笑道:「要我說,成二少開的這酒吧的酒不行,是給下等人喝的吧?」
成渝這些年來摸爬滾打,聽過難聽的話多了去了,此刻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反而調侃道:「你坐在這裡也喝了,你也是下等人了。」
張寅差點沒憋住,任向陽惱羞成怒,直接拿起酒杯起身,成渝也站起來,張寅頓時汗流浹背,附近的店員排成一排,大氣都不敢出。
任向陽道:「要我說,你們這裡怎麼沒有陪玩的,男的女的,真沒意思。」
成渝不喜歡他下流的語氣,眉頭皺了起來,表情冷淡厭煩。
沙發區正中央的那束光正好照在他臉上,成渝的臉白的發光,任向陽忽然看清了成渝眼鏡下邊有顆痣,不明顯,但他一細看,忽然發覺,這個年少就合不來的朋友,長得好像過分俊俏好看了。
任向陽笑了起來:「成二少居然長的也挺漂亮,我不介意男女,陪我喝一晚也行。」
成渝懷疑這個人沒好好讀書,人給學變態了,罵道:「你有病吧。說話這麼噁心。」
「你喜歡男人才噁心呢!變態!」任向陽火大起身,上前推了成渝一把,成渝反手把酒全潑在了任向陽身上那件非主流的紅綠色夾克上,任向陽氣的臉都紅了。
兩邊看到兩個老闆發生衝突,立即上前幫忙,不知道誰先動了手,張寅嗷一嗓子,喊道:「你們他媽的欠揍啊!兄弟們給我上,別慫!」
任向陽帶來的三個人膀大腰圓,氣勢洶洶,成渝在混亂中被其中一個拽住領子。
成渝雖然年輕,但說到底只是個不鍛鍊、坐辦公室的上班族,體質還不如大學體育生,被那壯漢跟拎雞仔似的一扔,結果摔進一個人懷裡,成渝一愣,然後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按住脖子,拉到了角落裡。
他貼著對方硬邦邦的胸膛,聞到熟悉的香水味道、以及聽到猛烈的心跳,成渝甚至不需要抬起頭,就能猜到是誰。
他拽了下袖子,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怎麼能次次碰到傅銘?
還有,都是男人,為什麼傅銘能把他整個人抱住?!
傅銘說:「別問那麼多,把我手機掏出來,報警。」
成渝哦一聲,伸手去摸傅銘口袋裡的手機,絲毫沒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麼親密。
打完電話成渝才想起來:「你自己沒有手機?」
一直抱著他,總覺得在占自己便宜。
傅銘說:「可我要幫你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