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傅銘起身走過來,問:「這下可以告訴我,傷哪了嗎?」
他的語氣平靜,成渝低頭,給傅銘露出手臂上的擦痕,不嚴重,用碘酒消了毒,這會兒一片紅色,看起來創面還挺大的。
傅銘挑了下眉,簡單擦傷,用得上處理十五分鐘?在裡面待了那麼久,更何況他猜到這會兒的鐘元青就是上輩子的鐘元青,兩人能聊什麼?
成渝打了個哈欠,說:「時間太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下次再請你吃飯。」
傅銘嗯了一聲,他沒追問,成渝更不可能主動解釋,只悶頭帶著傅銘從安靜的醫院走廊出去,片刻,他感覺手心一熱,傅銘握住了他的手。
「大晚上的沒人,我有點怕。」傅銘語氣淡淡的,「剛才的事,有點嚇到我了。」
他說的是成渝被推開的事,還好只是被推開,萬一那時候正好是前世趙越與人打架鬥毆那件事,萬一對方傷到成渝……傅銘不敢想像那個場面。
成渝想要掙開傅銘的手,但是今天折騰一天,他實在是累的不行,傅銘的手寬厚溫暖,他忽然沒力氣掙開了。
成渝微嘆了口氣,說:「希望趙越不要再這麼衝動了,他從小到大在這個圈子裡橫著走,根本想不到那些亡命之徒會幹出什麼。」
傅銘忽然停下腳步,成渝本來在往前走,被他往回拽了一下,按住了肩膀。
已經到醫院門口了,月光很柔和的落下來,成渝仰起頭,露出的桃花眼乾淨又漂亮。
傅銘看著面前的人,時隔兩個時空,他又一次意識到這個念頭,成渝也是這樣鮮活又脆弱,成渝見過家人朋友接連去世,而他也親眼看著成渝如枯萎花朵凋零,成渝的恐懼也是他最深的恐懼。
「你也要想想你自己,」他說,「今天的事,我不允許有第二次。我跟你的合作可不是為了成氏、趙越等等,從來只是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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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這次鬥毆只是個小插曲,甚至成渝和趙越的家人都不知道這回事,張寅把事情瞞住了,成渝和趙越兩個當事人自然也不可能主動說。
成渝休息了一天,腹部也不疼了,感覺又恢復了精力。
他大哥的婚禮來了。
本來沒那麼著急,但偏偏黃道吉日就在這周日,於是兩家就加快了進度,直接發了請帖,馬上辦婚禮。
婚禮前兩天,成峰和韓書宜去拍婚紗照,成渝則是跟著成明德忙公司的事。萬象歡樂谷的計劃書拿到了,成渝請專業人士看過,還讓傅銘看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