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人懷孕了腿抽筋,更別說成渝平日裡走路也比較多,他腳腫的情況一直有。
成渝問:「傅銘,我怎麼睡到這裡來了?」
傅銘頓住動作,垂眸看他,半晌,他道:「你昨天看文件看睡著了,我抱你過來睡的。」
成渝說:「我有自己的房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傅銘頓了頓,片刻,在安靜的房間裡說:「我想幹什麼,你不清楚麼?」
無論是發現自己無法承受失去成渝的心意,要在一起,還是彌補上輩子的遺憾,他們糾纏不清,傅銘不多問,成渝也避而不答。
但成渝害怕這種自己控制不住的接近,就像他害怕因此走向上輩子一樣的結局,所以他寧可選擇自己忍受疼痛和懷孕帶來的副作用,也不去思考他們兩人的感情。
成渝沒回答,他驀地起身往房間門口走,看起來像是要回自己的房間,傅銘愣了下,轉身擋在他面前,語氣透著冷意:「去哪?」
成渝道:「我都醒了,我還睡在這裡幹什麼?」
傅銘神色微變,他抿了下唇,道:「回去之後如果你腿又抽筋了怎麼辦?」
成渝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我自己知道起來。」
傅銘冷靜分析:「屋子裡這麼黑,如果你還沒摸到開關就摔倒了怎麼辦?你懷孕了,萬一有什麼……」
「沒有萬一!」成渝打斷他,「我沒有那麼沒用和傻!」
深吸了一口氣,成渝緩和了下情緒,道:「我是成年人了,我自己有分寸。」
他扭頭想走,傅銘忽然側身擋住,成渝一頭撞在他肩膀上,被他順勢抱在懷裡,傅銘說:「可我想照顧你。」
成渝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傅銘或許察覺不出成渝到底有什麼變化,他看著和上學時候一樣性格開朗,畫畫也很有靈氣,即便進了商界,在成氏置業,他表現的沒那麼聰明,但他看起來總是那麼穩重成熟,不讓人操心。
但從趙越離開那會兒開始,成渝的焦慮症就有隱隱冒頭的趨勢,再加上他不得不承認,懷孕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的情緒,讓人變得患得患失,尤其是夜深人靜的夜晚。
人的情緒有時候很難控制住,成渝堅硬的外殼在此刻很脆弱,他把頭埋進傅銘胸口,遮掉因為崩潰而紅了的眼角。
還是不能哭,不然太丟臉了。
傅銘揉了下成渝單薄的背脊,輕聲哄道:「別想太多了,在我這裡我不需要你回答我,也不用你付出什麼,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接下來先交給我行不行?」
成渝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想吭聲,最後喉嚨間好像被什麼堵住了,最後只輕嗯了一聲,跟小貓哼唧似的。
傅銘微微鬆口氣,道:「那,現在能回去睡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