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已經從桌子的這一頭喝到另一頭,又從另一頭喝回來了。
聽見凌騫柏這樣說,他立即開嘲:「要怪就怪你平時太不做人了,所以你就安心離開吧,我會帶著創優繼續走下去的。」
凌騫柏給自己倒酒:「行吧,那你們別讓我死得太難看。」
他瞥了眼埋頭乾飯的貓貓:「不然會嚇到給我收屍的人。」
許枝雪:。
「要不這樣吧,你每檢討自己一次,就可以免喝一杯酒。」
「哎這個好!不能總讓我們寫檢討,Cypress你個老闆卻不自我檢討吧。」有人已經喝嗨了,想看老闆當眾鬧笑話。
凌騫柏放下酒瓶:「那還真是抱歉了,對你們我沒有要檢討的。」
他這輩子唯一要檢討的,是大三那年什麼都沒弄清楚就像個懦夫一樣逃跑了。
不然也不會白白錯過許枝雪三年。
「靠!弄他!」有人起鬨。
「弄!」有人跟著起鬨。
凌騫柏根本不在意他們,默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時,桌下的衣擺忽然被人扯了扯。
力道很輕,不仔細感受根本察覺不到。
但凌騫柏還是感受到了。
他被許枝雪牽住了。
只一瞬間,凌騫柏就揚唇笑了起來。
他轉動眼眸看向許枝雪。
許枝雪小小聲地說:「等會你喝不下了,我可以替你喝兩杯。」
貓貓到底還是容易心軟的。
凌騫柏眼底全是笑意,他跟著壓低聲音:「你酒量那麼差還要替我喝,所以這也不算關心麼?」
許枝雪:。
許枝雪沒想到這人還在執著這個話題,不由得有些無奈,又有些心跳加快。
他和凌騫柏對視幾秒,索性瞎說:「你說算就算吧,反正你是老闆。」
凌騫柏平時騷得沒形,此時卻格外正經:「我說了不算,現在你是我老闆,我聽你的。」
許枝雪看著他。
如果他之前感受到的那些都是不敢確定的錯覺的話。
那現在。
他就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凌騫柏的進攻。
對。
凌騫柏在進攻。
像蟄伏已久、終於耐不住循循善誘的緩慢而決定進攻的猛獸。
許枝雪無措起來,他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乾脆扭過頭:「那你自己喝吧,我不管你了。」
凌騫柏並沒喝多,也不是酒意上頭。
他只是覺得他前期鋪墊得夠長了,是時候該往前走一步了。
不然這個漂亮的木頭可能只當他在嘴欠瞎扯,並不會聯想他真的在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