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之事,終究是要講求兩情相悅,強求得來的,未必能順遂如意。」
說著,他還不忘拿出眼前的現實例子:
「不說別的,你就看陛下和泠妃娘娘,我們都知道,泠妃娘娘的心不在陛下這裡,她滿心都是故去的建成帝。」
「就算陛下強行將人困在宮裡,可留下了人,卻沒能留下心。」
「三年過去,陛下和泠妃娘娘之間,仍舊還像當初那樣冷眼相待,看不到分毫轉圜的餘地。」
「臨珩,你和寧舒,不要步陛下和泠妃娘娘的後塵。」
謝臨珩眼睫下壓眼尾,將所有情緒盡數收斂起。
他沒答這話,將信折起來裝進信封,掀唇問:
「不是說有要事?」
沈知樾忍不住嘆氣。
原因無他,被這兩人愁的。
從小一起長大,有著深厚的情誼,沈知樾是真的不想看著謝臨珩成為下一個陛下。
因此他一心想著勸消謝臨珩對虞聽晚的執念,生怕好兄弟將來和現在的謝綏一樣,愛而不得,痛苦一生。
只是沈知樾還不知道,在他眼裡,事事運籌帷幄、掌控著所有人的命運,克制自持、甚至情緒冷靜到近乎沒有正常人喜怒哀樂的謝臨珩,會在不久後,瘋得比謝綏還要徹底。
沈知樾:「確實有件事要跟你說。」
「前太傅宋氏一門,在建成帝故去後,不是辭官歸鄉了麼,昨日我偶然得知,宋太傅嫡子宋今硯,似乎近來有入仕的意向。」
「以他的能力,若是打算重進朝堂,今年的狀元郎,必定是他。」
宋太傅一家,曾是建成帝最信任、也是最受重用的世家,後來新帝掌權,宋太傅並未再侍新主,第一時間選擇了辭官離去。
如今宋今硯重新入仕的舉動,難免讓沈知樾有些驚訝。
聽完,謝臨珩淡聲說:
「宋氏如今的聲望還在,宋今硯的能力又是數一數二,他選擇重返,也算是社稷之福,無需阻攔。」
謝臨珩的決定雖在沈知樾意料之中,但他仍是半開玩笑般問了句:
「你既然對寧舒有心思,就不會不知道,這宋今硯,是人家正兒八經的未婚夫吧?」
就這麼放心,把寧舒的未婚夫招進朝堂?
謝臨珩掃他一眼,「當今天下,誰承認過他們的婚事?」
沈知樾:「……」
他又說:「就算宋今硯成了狀元,也只是在朝中翻騰兩下,那點風浪,根本吹不進後宮。」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狂妄——
但不可否認,並沒有誇大成分的現實。
如今柘城已經安定,社稷安穩,謝臨珩無需再離宮外出。
有他在皇宮親自坐鎮,宋今硯再怎麼折騰,也是徒勞無功。
—
另一邊。
中宮。
看著自己辛苦選出來的畫像被退回,皇后臉色很是難看。
她不死心地問秋華:「太子一張也沒有選?」
秋華低頭回道:「太子殿下直接讓人將畫像扔了出來,好像……目前並沒有選妃的意向。」
皇后狠狠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