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謝謝皇兄。」
「不用客氣。」謝臨珩抬眸看向她,溫聲說:「以後再有什麼喜歡的,直接告訴皇兄,不管是什麼,皇兄都能給你找來。」
虞聽晚乖順點頭,「皇妹記住了。」
謝臨珩沒有多留,「東宮還有公務要處理,皇兄先走了。」
虞聽晚起身送他到門口。
直到他身影在陽淮殿消失,虞聽晚唇角的那點弧度才降下。
—
深夜。
東宮庭院。
謝臨珩孤身一人倚靠在觀賞湖旁的長廊漆柱上,目光落在月色映照下泛著嶙峋冷光的湖面,一雙黑眸冷沉沉的。
片刻後,他閉了閉眼。
對隱於暗處的暗衛說:
「程武,去拿瓶酒。」
不遠處的夜色中,一抹身影快速一閃。
很快,又重新回來。
青白色的玉瓷酒瓶遞到了謝臨珩面前。
男人接過,仰頭灌下一口。
腦海中,沈知樾說的那幾句話再次浮現。
【你真當三年前建成帝賜婚時,只是看重宋家的家世嗎?】
【如果沒有那場宮變,你信不信,寧舒和宋今硯,早就成婚了。】
庭院中安靜到極致。
只剩下觀賞湖中,錦鯉偶爾遊動的細微水聲。
謝臨珩垂下眼皮。
一大口酒再次入喉。
【按我說啊,既然寧舒有喜歡的人,你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放她出宮,成全他們。這樣她還能記你兩分恩情。】
成全?
男人哂笑。
宋今硯連護她周全都做不到,他憑什麼將喜歡了那麼多年的姑娘交給他?
謝臨珩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瓷瓶。
指骨一寸一寸收緊。
像是要將什麼東西死死攥在掌心。
須臾,他直起身,將玉瓷瓶隨手扔給了後面的暗衛。
轉身朝著東宮外走去。
一直守在殿中的墨九見狀,下意識追出來。
「殿下,夜已深,您要去哪兒?」
謝臨珩頭也沒回,只扔下一句:
「不必跟著。」
墨九一噎。
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下半夜的皇宮,處處一片寧靜。
微弱的光線下,照射著夜的靜謐。
陽淮殿的殿門早已關閉,謝臨珩站在高牆外,輕輕一躍,人便進了院中。
他避開盯梢的侍從,輕車熟路去了虞聽晚的寢殿。
寢殿中的百褶窗發出極低的一道「吱呀」聲,緊接著,所有聲響再次消失。
仿佛剛才的異動只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