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睥睨天下的君。
天生就是獨攬權勢、執掌生殺大權的掌控者。
東陵在他手中,不消多久,就能打破多年前的輝煌巔峰,創造下一個不費一兵一卒、就能使周邊小國主動俯首稱臣的嶄新盛世。
沈知樾倚靠在扶手上,斂神看向殿中的大臣。
當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宋今硯身上,看到他腰側另一枚香囊時,視線倏地頓住。
他正了正身,仔細瞅著那枚香囊。
圖案和樣式,與上次被墨九「撿」到的那個很像,只有細節上有些改變。
沈知樾捏著扇柄,將摺扇在指尖打了個旋兒。
在公務稟報完,他們即將退下前,他輕飄飄出聲,指了指香囊,饒有興致地問:
「我怎麼看著,宋大人身上的這隻香囊,和先前那隻不太一樣了?」
幾位大臣離開的腳步一頓,
垂首批奏摺的謝臨珩無聲抬眸,視線落在宋今硯腰間。
宋今硯低頭看了看香囊,回話道:
「沈大人明察秋毫,上次那枚香囊,被微臣不慎遺失了,這是另外一個。」
沈知樾『恍然』「哦」了聲。
眼角餘光,有意無意地看向了他們太子殿下。
宋今硯微微頷首,不著痕跡轉眸,目光在謝臨珩身上停留一瞬,才同其他幾位大臣一起,行禮告退。
「臣等告退。」
待他們都走後,沈知樾慢吞吞瞅了瞅謝臨珩,看熱鬧不嫌事大般拍了拍摺扇。
「原來這香囊不止一個啊,要不下次再讓墨九去試試『運氣』?」
謝臨珩一記冷眼掃過來,嗓音冷厲。
「你就這麼閒?」
上次被坑著累死累活處理了一整天密折的經歷還記憶猶新,再次聽到這句即將預示他要倒霉的話,沈知樾一刻沒停,當即連連搖頭,迅速道:
「不閒不閒!我都快忙死了!」
—
東宮外。
宋今硯出來不久,就迎面碰上了前來找謝臨珩的謝清月。
宋今硯同其他大臣一樣,對著謝清月行完禮便欲離開,可還沒動身,就被徑直走到面前的謝清月攔住。
謝清月目光直白又不加遮掩地落在宋今硯身上,口吻嬌縱,尾音中溢著妒色和不滿。
「本公主聽說,宋大人想請求父皇賜婚,求娶寧舒公主?」
宋今硯坦然承認:「確有此事。」
謝清月冷哼,「宋大人怕是要失望了。」
「東陵不止一位公主,若是宋大人想做駙馬,何不另擇其人?」
說著,她往前靠近一步。
宋今硯驀地往後一退,避開了她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