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寧舒和太子,身份終究不適,本宮見你模樣乖巧,性子溫順,關鍵是又和寧舒交情深厚,依本宮看,你不如進宮,從此也好常伴寧舒左右。」
進宮?
楚時鳶眼睛霎時瞪的像銅鈴。
耳朵都有一瞬間的嗡鳴。
皇后娘娘剛說什麼?
進宮?
她一個大臣之女進宮幹什麼?
總不能是整日陪著她家晚晚吃喝玩樂吧?
還有,皇后突然提及太子殿下,這……這這怎麼看都有種把她弄進東宮成為儲君妃嬪的架勢。
楚時鳶冷汗連連。
就仿佛皇后給她挖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跳下去就粉身碎骨的那種,關鍵是皇后還逼著她跳!
見她不說話,皇后端起茶盞,抬眼瞥了瞥她。
眼神微冷,「怎麼?你是覺得,入東宮委屈了你?」
楚時鳶立刻起身,光速跪在了地上。
「沒有沒有!臣女絕對沒有這種想法。」
「太子殿下位高權重,臣女無才無德,實在不敢肖想儲君妃嬪之位。」
皇后冷冷放下茶盞,話帶深意:
「是妃還是嬪,要靠你自己爭取,比起寧舒,你有一個絕佳的先天條件。」
楚時鳶呼吸都繃緊了。
皇后的聲音還在繼續:
「寧舒說到底終究與太子身份不匹配,不像你,完全配得上未來的太子妃之位。」
「這……」這麼多年,楚時鳶從未有哪一刻,腦子轉得如此快,可不管轉多快,她都想不出既不得罪皇后,又能不進皇宮的完美藉口。
就在上首的皇后耐心告罄,殿中逼仄的氣氛越來越濃時,殿外突然由遠而近傳來一道冷冽低沉的嗓音。
「母后。」
楚時鳶眼神一亮。
謝臨珩一步不停進入大殿。
餘光掃過跪在殿中的楚時鳶,視線落在上首的皇后身上。
他神情冷淡,並未問她們是在做什麼,上來便問:
「楚時鳶的生父楚大人位居一品督察御史,母后確定要讓她入東宮?」
楚時鳶茫然眨了眨眼。
提她父親的官職幹什麼?
還不等她想通,就見方才抽了風硬是將她塞進東宮的皇后轉瞬變了說辭。
「是母后考慮不周。」她看向依舊跪著的楚時鳶,「既然楚姑娘無意嫁進東宮,本宮也不強點鴛鴦譜,秋華,送楚姑娘出去。」
楚時鳶心下狠狠鬆了一口氣。
對著皇后與太子行禮後,繃著最後一口氣退出了大殿。
她離開後,謝臨珩才再次開口。
只是他似乎沒耐心弄那套彎彎繞繞的說辭,直接將話挑明:
「母后,您無需再費其他心思。娶虞聽晚做我的太子妃,是兒臣意已決,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