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錦陡然間醍醐灌頂。
是啊。
太子怎麼會想不到。
畢竟現在,整個皇宮,真正算是她們自己地方的,只有兩處。
——霽芳宮和陽淮殿。
謝臨珩的耳目遍布皇宮每一個角落,就算她們費盡周折避開了陽淮殿外的那些暗衛,真的能順利避開皇宮別處的東宮心腹嗎?
虞聽晚接下來的聲音,拉回了若錦的思緒。
「泅水之事,勢必要做。」
「只是,目前來看,不能將之置於暗處,而是明處。」
若錦腦海划過一道亮色。
她有些理解她家主子想做什麼了。
虞聽晚扔下手中棋子,沒再管棋盤,攏了攏衣袖,起身。
「十成的謊言,太容易讓人拆穿。」
「有時候,真真假假,往往才是真。」
若錦隨著虞聽晚離開前,無意間往棋盤上掃了眼。
原本陷入死循環、白棋結局必敗的棋局,現在局勢變動,多了兩口氣。
白棋未必會贏。
但好歹,為自己多爭取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勝負未分的情況下,總要拼死搏一搏。
從偏殿出來,虞聽晚未多停留,直接去了東宮。
墨九墨十對於寧舒公主和自家主子在兩個宮殿「亂竄」的情況早已司空見慣。
這會兒虞聽晚過來,他們兩個行過禮,連去裡面通報都不曾,直接打開殿門讓她進去。
虞聽晚來的時間也巧,幾位大臣剛從東宮離開,謝臨珩正想去陽淮殿找她,她倒是先來了東宮。
見到她人,男人唇側勾了勾。
「回來了?」
虞聽晚面色乖順,唇畔笑意溫軟。
「 回來了。」她朝他走過來。
直至停在他面前,彎下腰,指尖伸出,湊到他腰際,動作極為自然親昵地勾住了他那枚懸掛在腰間的玉佩。
謝臨珩坐在殿座上。
垂眼瞧著,任由她動作。
並未阻止。
虞聽晚細細打量著他玉佩上的圖案。
最後努了努唇,抬手拔下了頭上的那支青玉髮簪,和玉佩放在一起,仔細比對。
在她維持著這個動作看了好一會兒後,謝臨珩忍不住揉了揉她腦袋,難掩笑意問:
「公主殿下,在看什麼?」
虞聽晚索性將玉佩從他身上解下來,和玉簪一起拿在手裡,直起身,瞧著這兩個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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