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一旁的王福眼睜睜看著他狗追似的跑開,愣在原地干著急。
墨十快步走過來,一字沒說,拽起王福,同方才的墨九一樣,半刻不停,直直往東宮外面跑去。
等外面所有聲音散盡,謝臨珩看向懷裡神色不滿的姑娘。
揉了揉她微腫的唇角,低笑問:
「生氣了?」
虞聽晚拍開他的手,「我哪敢生太子殿下的氣。」
謝臨珩摟著懷裡人的細腰,給她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態度十分良好地問:
「說,生什麼氣,你說,我改。」
虞聽晚指尖暗中收緊,面上不起波瀾。
瞧向他的神色中,看不出任何異樣。
「剛才墨九一出聲,我才想起來,你先前允諾我的,把陽淮殿外所有的暗衛全部撤去一事,是不是還沒做到?」
她話中儘是控訴,不滿地瞪他。
「身為東陵儲君,殿下就這般言而無信?」
暗衛……
謝臨珩眼底的溫色褪了些。
他並未拆穿她,只是指尖漫不經心地勾起她肩上的一縷髮絲纏在指節上把玩。
看向她的視線中,有無奈,更多的是不被任何人察覺的幽暗冷沉。
「寧舒,我答應你的,是你成了我的太子妃,才會撤去所有暗衛。」
虞聽晚擰緊眉,眉眼間慍色明顯。
她用力扯開他的手,一刻不停,起身就要走。
「按照東陵的規矩,男女雙方正式婚嫁前,連見面都大有講究,哪個像你我這樣,婚前公然宿在一處?」
她語氣幽懣,細眉緊蹙。
「謝臨珩,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我。」
「嘴上說著信我,各種承諾都應,可實際上,還不是滿心戒備,連幾個暗衛,你都不誠心撤掉。」
謝臨珩及時握住她手腕。
用力將人拽進懷裡,緊緊摟住。
虞聽晚被他拽的身形一晃。
下一秒,下頜被抬起,那雙漆如冷星的深眸直逼眼前。
他眸色深得如萬丈深淵。
詭譎、陰翳、幽深。
能輕而易舉看透人心底真實想法。
虞聽晚心下染上慌亂,好在面上半分不顯。
謝臨珩指腹摩挲她眼尾,似玩笑般問:
「我不信你?寧舒,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承諾的每一件事,真的能保證,全部都是真的嗎?」
有時候,假話說多了,就算變不成真的,也會成為習慣。
正如現在,謝臨珩問完,虞聽晚幾乎是出自本能與習慣,想都沒想,就給出了答案。
「自然是真的。」
他捏著她下頜,細細看著這雙美極卻從未對他有過片刻真心的清眸,「確定?」
「確定。」她回得沒有猶豫。
謝臨珩動了動指尖,薄唇輕扯,看不出喜怒。
就在虞聽晚忍不住想他這次會不會應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