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頭都大了兩圈,「前是當朝儲君,後是當今陛下的義子,她倒是專挑老虎頭上拔毛!」
想勸卻無從勸起的楚母:「……」
另一邊。
朱雀后街,插花宴上,沈知樾折了支牡丹遞給楚時鳶,想到方才楚父的反應,他隨口問:
「楚姑娘近來可有在議親?」
楚時鳶接過花,指尖撥了撥花瓣,對於他突然問的這個問題有些意外。
「沒有啊。」
「那楚姑娘有心儀的人了嗎?」
楚時鳶依舊搖頭,「沒有,我現在只盼著聽晚早日從皇宮出來,婚嫁之事不急,反正家中也不催,日後再說。」
插花宴到了一半,好端端的天氣突然狂風大作,接著幾道轟隆隆的雷聲乍響,半晴不晴的天轉瞬陰了下去。
驟急的風吹過,空中悶熱焦躁的空氣被吹散。
沒多久,豆大的雨滴,從半空中噼里啪啦砸下來。
原本熱熱鬧鬧的插花宴,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中途劃上了句號。
跟在沈知樾和楚時鳶身後的小廝,立刻將出門前有備無患帶來的傘送過來。
沈知樾撐開傘,第一時間給了楚時鳶,為她擋住不斷砸下的雨水,才再次打開第二把油紙傘,帶著她暫時去了就近的酒樓避雨。
這場雨來得急,放眼望去,街上全是步履匆忙躲雨的行人。
來到酒樓,沈知樾將傘合上,彈了彈衣袖上沾染的水滴,正要吩咐店小二備熱茶,一抬頭,卻看楚時鳶滿臉緊張地解下腰間的香囊,用袖子擦拭。
沈知樾定睛看了看,笑問:
「楚姑娘這香囊,是從何處來的?」
「這個啊?」楚時鳶舉了舉香囊,眉眼灼亮,語氣自豪又欣悅,「是寧舒公主送我的。」
昔年,建成帝還在時,因伴讀的情誼,楚時鳶和虞聽晚關係很好,那個時候楚時鳶進宮也比現在自由很多。
虞聽晚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因此格外珍惜與楚時鳶的這份情誼。
加之建成帝和司沅寵女兒,有什麼好東西,都往寶貝女兒的殿裡送。
楚時鳶去找虞聽晚時,虞聽晚經常送楚時鳶她新得的珍奇古玩。
當時整個東陵,就這麼一位嫡公主,還被帝後捧在心尖,出身尊貴,地位尊崇。
更是無數貴女爭搶著想巴結的對象。
那個時候楚時鳶和虞聽晚關係好,連帶著那些貴女對楚時鳶也很是恭維。
只是後來皇權更迭,昔日金尊玉貴的嫡公主一夕間成為被困皇宮沒有自由的前朝公主。
那些貴女們唏噓之餘,連帶著看待楚時鳶的目光都變得微妙。
只是楚時鳶從來不在意這些。
昔年虞聽晚受盡恩寵時,別人問及虞聽晚送她的小禮物,她向來是自豪又驕傲地回復她們「是寧舒公主送的」。
如今虞聽晚被困皇宮,身份大不如前,當別人再問及身上佩戴的這枚香囊時,她仍舊和從前那樣,同樣自豪、同樣欣悅地說「是寧舒公主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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