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綏眼神複雜幾許。
靜靜瞧著自己兒子離去。
……
承華殿的殿門開了又合。
見謝臨珩出來,墨十迅速撐開傘。
男人立在殿前,望著外面的雨幕,漆黑瞳仁微眯,問墨十:
「寧舒公主今日去霽芳宮了嗎?」
墨十低頭回:「並未,公主一直在陽淮殿。」
謝臨珩揮了揮袖,踏下台階,「回東宮。」
同一時刻。
陽淮殿中。
虞聽晚坐在窗前,手肘撐著下頜半趴在窗棱上,出神地望著窗外連綿不停的雷雨。
若錦拿著披風走過來,輕輕披在她身上,輕勸道:
「公主,您在這兒坐了半個多時辰了,去內殿吧,別受涼了。」
虞聽晚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直起身,目光卻未收回。
依舊停留在外面。
她掩唇低咳了聲,問若錦:
「你說這雨,會下多久?」
若錦看向窗外,臉上同樣滿是憂色。
「奴婢也不知,只是……若是咱們離開的那天,雨也這麼大,怕是會徒增不少困難。」
汾邯湖與護城河交界的地方水流本就急,若是再碰上這種暴雨的天氣,自是更加困難。
這個念頭還未落,若錦就聽到虞聽晚說:
「不會。」
若錦低頭,看向自家主子。
虞聽晚將手伸出窗外,冰涼的雨滴落在手心,她說:
「咱們是要在宮宴那日離開,若是碰上這麼大的雨,宮宴不是取消就是推遲,不會冒雨舉辦。」
她現在擔心的,是宮宴還能不能辦。
若是辦不了,大婚近在眼前,又該如何脫身?
—
半個多時辰後。
東宮。
墨九手中捏著幾本奏摺,探著腦袋往大殿裡面看。
自從他們殿下從承華殿回來,就一言不發地坐在了伏案前。
連他們兩個,都不讓進去侍奉。
撤回視線,墨九挪到殿門右側的墨十身邊。
小聲問他:
「你們去承華殿幹什麼去了?我現在也分辨不出來主子這會兒心情如何,我手裡這些摺子,現在能送進去嗎?」
墨十瞧了眼他拿著的奏摺,「實在不行,待會再送吧。」
說著,他想了想方才去承華殿的情景,無聲嘆了口氣。
「陛下讓殿下去承華殿,好像也是為了宮宴的事。」
他話中儘是不解,「今年這是怎麼了?區區一個端午宮宴,禮部那邊催也就罷了,怎麼連陛下都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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