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未停。
當即起身。
大步離去。
第二次在中途被毫無徵兆丟下的幾位大臣:「……」
幾人眼睜睜看著他們儲君的身影消失在殿外。
回過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明晃晃寫著一句:
——這情況,諸位同僚是否覺得眼熟?
主位旁邊坐著的沈知樾見狀,清了清嗓子,又有模有樣地咳了聲。
玉骨扇搖得那叫一個善解人意。
「正常正常,大婚在即,太子與太子妃鶼鰈情深,實屬正常,我等理解。」
幾位大臣回神,立即附和道:
「正是,正是。沈大人所言有理,殿下與太子妃情誼深厚,是我們東陵未來之福、社稷之幸啊。」
—
去寢殿的途中,謝臨珩急聲問: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病了?」
墨十緊跟其後,忙說:「好像是高熱……」
「宣太醫了嗎?」
墨十立刻點頭,「宣了,院首陳太醫和太醫院其他的幾位太醫都過去了。」
很快。
來到寢殿。
墨十自覺地停在了寢殿外面。
殿內,垂落的鮫帳中,一隻細白皓腕伸出,腕骨上搭著帔帛,太醫正在診脈。
謝臨珩進來,殿中侍女接連跪身,「見過太子殿下。」
幾位太醫聞聲轉身,同時行禮。
謝臨珩一步未停,大步來到床榻前。
若錦自覺地讓出位置,退到後邊。
他撩開床帳,看向昏迷不醒的女子,手背上青筋微微鼓起。
「公主怎麼了,說!」
陳太醫道:「公主高熱不退,脈浮而散,有風熱外侵之狀,加之公主殿下氣機阻滯、情緒消沉,恐是最近憂思過重、鬱結於心。」
「再有近來天色濕熱,風熱外侵與氣機阻滯交錯著將病症一道勾了出來,這才導致昏迷不醒。」
謝臨珩凝著床榻上面色蒼白的女子,指骨蜷起,薄唇弧度平直。
重複那幾個字:
「情緒消沉,鬱結於心……」
他聲音低得快讓人聽不清。
跪了一片的太醫靜靜候著,殿內倏然間靜得詭異。
謝臨珩緩緩垂了下眼。
指骨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須臾,重新抬眸。
目光冷如冰雪,眼底暗沉晦澀。
「去煎藥。」
一眾太醫行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