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虞聽晚在殿外喊「母妃」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她生了錯覺。
直到虞聽晚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晚晚?」司沅驚訝出聲。
她立刻起身,走過來抓著自己女兒的手,眸色擔憂地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母妃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在面對司沅時,虞聽晚臉上全是笑容。
她撲在母妃懷裡,語氣輕鬆地笑說:
「怎會聽錯,母妃就我一個孩子,除了我,還能有誰喊母妃?」
司沅寵溺笑了笑,見自己女兒好好的,這些天來,她始終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輕拍了拍女兒的背,正想帶她去內殿。
還未開口,倏地在虞聽晚身上嗅到一抹很淡的湯藥苦澀味。
司沅鬆開自己女兒,仔細打量她的臉色,又用手背貼上她額頭,去試溫度。
「生病了?」
虞聽晚頓了下,正想搖頭,卻先一步被司沅識破。
「還想瞞著母妃?你身上這藥味,除非母妃鼻子不通氣了,不然還能聞不出來?」
虞聽晚也不再隱瞞,努了努唇,像兒時那樣,半掛在她身上撒嬌。
「兒臣來之前,還特意沐浴了呢。」
司沅輕笑,帶著她進殿,「現在可有好些了?」
虞聽晚乖乖點頭,神色別提多乖巧。「已經大好了。」
母女倆在內殿坐下,青蘭帶著其餘下人離開,司沅開始問她這些天的近況。
「這幾日可還好?有沒有受委屈?太子……」她語氣停了停,才接著說:「可有對你做什麼?」
虞聽晚一概搖頭,不想讓她擔心。
「自然沒有,不然兒臣還能過來?」
知女莫若母。
又在宮中生活了大半輩子,司沅怎會猜不出裡面這些內情。
她握住虞聽晚的手,話中儘是心疼。
「是母妃沒用,沒辦法把我的晚晚送出去。」
虞聽晚鼻尖驀地酸澀。
眼底發燙,似有水霧想凝聚。
她咬了咬牙,壓住這股湧上來的哽咽。
讓自己用毫不在意的語氣說:
「出不去就不出了,正好,今後我能天天陪著母妃,省得我們母女分離了。」
「別說傻話,孩子。」司沅道:「母妃會想辦法助你離開的。」
離開……
談何容易。
謝臨珩手中有太多她的軟肋,她賭不起,也承受不起,再一次逃離失敗的代價。
虞聽晚沒接司沅這句話,很快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