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接二連三的抗拒與遠離、在她多次本能地排斥他的靠近後,他還是沒忍住心底這股戾氣。
『離開』這兩個字眼,就像顛覆情緒的導火索。
這些日子以來,他刻意麻痹自己,不斷告訴自己,她會留下來的。
他是可以留住她的。
可當她口中出現『離去』這種字眼時,他所有的自我暗示與偽裝,頃刻間被撕開一個口子。
就像一個人竭盡所有為自己打造出一個美夢,剛剛說服自己沉溺其中,美夢就被人生生打碎。
逼迫著、再次去面對,那些鮮血淋漓的現實。
……
謝臨珩再次回來時,夜已深。
殿中燃著部分燭火,光線略顯昏暗。
他踩著夜色進殿,侍奉的宮女轉身行禮,被他抬手打斷。
很快,所有侍女悄聲離開。
殿中只剩謝臨珩和虞聽晚。
他走向床榻。
看著榻上側身而臥闔眸看似入睡的女子。
片刻注視後,他寬衣上榻。
並隨手放下了華麗的床帳。
他側過身,從背後擁住她。
在掌心穿過她腰側,落在她腹部時,謝臨珩明顯察覺到,她身子不自覺地僵硬。
他仿若未察,輕輕抱著她,將她環在懷裡。
嗓音低啞沉緩,有些悶。
就連呼吸,都被壓得很低。
怕再惹她生厭。
「晚晚,別生氣,好嗎?」
她動都未動。
沒掙扎,也沒開口。
仿佛真的睡著了。
可他清楚,她沒有。
他手臂收緊,將人牢牢攬在身前,不敢分開絲毫。
將姿態放到最低,哄道:
「白日是我語氣太重,我道歉,以後不會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虞聽晚睫毛顫了兩下。
無聲睜開眼睛。
她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只問:「謝臨珩,你分得清,感情和占有欲嗎?」
他呼吸滯了下。
她沒看到的地方,他眼底的暗色,頃刻間被劇然捲起的澀然和徹痛取代。
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像是被人用力攥緊。
揪得人難以呼吸。
他繃著下頜,喉嚨艱澀動了動。
好一會兒,才擠出幾個字:「晚晚,我分得清。」
感情和占有欲,他當然分得清。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