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珩沉默片刻。
最後說:「張太醫便留下吧,他替娘娘診治的時間長了,有他在,晚晚也會更放心。」
謝臨珩走後,司沅沒再壓抑喉嚨的癢,低咳出聲。
青蘭替她輕拍背順氣。
待她緩過這陣後,才提議:
「娘娘,咱們回屋吧,今兒天涼,您身子還沒好。」
司沅看了眼謝臨珩離去的方向,收回視線,轉身回去。
到了內室,青蘭有些疑惑地說:
「奴婢怎麼覺得,今日的太子殿下,好像與往日有些不同。」
司沅坐在桌旁,眸色微斂,指腹漫不經心地摩挲茶盞。
—
翌日傍晚。
虞聽晚早早回了臥房。
在窗前看了會兒書,沒多久,便上了床榻。
抱著雲被,側躺在軟榻上,如瀑青絲灑了滿枕。
說來也怪,明明很困,今日卻怎麼也睡不踏實。
夢中光怪陸離的各種場景不斷。
有她兒時在父母膝下長大的,也有有後來宮變的,但到了最後,那些畫面,不知在什麼時候,全變成了這半年在宮中的場景。
求旨賜婚、汾邯湖出逃……
一禎禎,一幕幕,清晰真實到,仿佛那些過往又重新發生了一遍。
就連腳踝上,被囚於東宮寢榻時,鎖鏈的冰冷桎梏都清晰入骨。
外面風聲呼嘯嗚咽。
吹的窗子作響。
虞聽晚眉頭緊緊鎖著,驀地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下意識坐起身,卻在看見昏暗光線中,坐在桌旁、不知看了她多久的那道身形時,瞳仁陡然一縮。
混亂喧騰的意識,在這一瞬間,仿佛沒有分出夢中與夢外。
虞聽晚眼底噙著驚懼,下意識地卷著被子往後縮。
謝臨珩端坐在旁,漆黑的眼眸,注視著她下意識恐懼的動作。
被夜色籠罩的昏沉光線中,無人知道,他眼底的澀痛與酸脹。
良久,他輕輕出聲。
手指用盡收緊,因怕她再抗拒他,沒敢上前,只這麼坐在原來的位置,與她隔著幾步的距離,靜靜看著她。
「莫怕,只是夢。」
以後,也只會是夢。
虞聽晚低垂著眼,腦海中似有一根筋胡亂地跳著。
她暗中深呼吸,迅速將那些殘存的畫面壓下,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距離上一次,他們在私宅見面那回,已經過去了四五天。
這幾天,他從未派過任何人來這邊,也從未再下過任何指令,她以為,他再不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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