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傷好之前,你多陪陪我,就當作——還這份恩情了,如何?」
虞聽晚靜靜看他一會兒。
冷不丁地問:「謝臨珩,你喜歡我什麼?」
他扯了扯唇,「喜歡一個人,哪需要理由?你先前不也喜歡宋今硯,你又喜歡他什麼?」
喜歡他什麼?
這個問題,讓虞聽晚沉默下來。
她喜歡宋今硯嗎?
當初,她應下婚約,答應嫁進宋家,真的是因為喜歡嗎?
在一切沒有改變之前,那場宮變亦沒發生的時候,建成帝為她擇選駙馬的那段時間,她也曾想過,她未來的夫君,是什麼樣子的。
那個時候,她想,她未來的夫婿,最好是像她父皇母后那樣,沒有三妻四妾,沒有夫妻離心,夫妻伉儷,彼此陪伴相守一生。
當初定下宋今硯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宋今硯身為宋太傅嫡子,樣貌好,性情好,才學佳,在一眾世家公子中,是出了名的謙遜溫雅。
不管是家世,還是能力,在皇城的世族公子中,他都是佼佼者。
所以那時,建成帝定下宋家時,她並未反對。
至於宮變後,她仍舊選了宋今硯,大部分原因,是她想要離開皇宮。
她想離開那個被人掌控、壓迫的人無法喘息的地方,她想逃離那種逼仄。
賜婚出宮,是她當時能選擇的,最好的方法。
既然總歸是要嫁人,那個時候,她想,若是宋家和宋今硯也有意繼續那樁婚約,她何不順勢嫁給宋今硯,
如此一來,既能離開那個牢籠,
又能不負當年她父皇母后親自為她擇定的駙馬,按照父皇母后對她的期許,平平淡淡走完這一生。
見她出神,謝臨珩眼底捲起一縷暗色。
他揉了揉她腕骨,不動聲色將她的思緒扯回。
並跳過宋今硯這個話題,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上。
「我們是將過往的恩怨一筆勾銷,又不是成仇人,就留在臨安陪我幾日,這個要求,不算很過分吧?」
在他接二連三耐磨下,虞聽晚鬆口,答應下來。
只是現在的她還不知道,之後的每一天,她都將無數次悔不當初,怎麼就一時心軟答應了他。
這不,她上一秒剛點下頭,下一秒某位心深似海的儲君,就不緊不慢地提了一個過分的要求:
「讓若錦她們收拾一下東西,搬來我房中,你在我裡面睡。」
虞聽晚:「?」
她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在哪兒睡?」
他指了指這張床榻,語氣輕描淡寫,「我里側,近來晚上夜裡涼,寧舒公主伏在床榻邊上睡,容易著涼。」
話里話外,再自然不過。
後半句甚至還難為他特意為她著想。
虞聽晚凝眸看他幾眼,當即便有了想反悔的衝動。
但他一副虛弱又傷重的神色,她硬是開不了這個口,最後只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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