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玄關時還在想,她昨夜那般悲傷消極,此刻會不會還一個人蜷縮在被窩裡,哭的抑鬱萎靡呢?
他連鞋子都沒顧得上換,匆匆趕來臥室。
然而,讓他看到的便是,她沒事人一樣十分舒展,姿勢火辣,無比肆意的在……自我欣賞麼?
好似,她口中還在哼著歌麼?
男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冷哼一聲,顧自低笑。
「這是我的家,我回來,不是很正常的麼?」他的語氣和神情,給蘇禾的感覺就是我既想看到你好好的,但是看到你好好的,我又想一腳把你踹到浴缸里。
一絲不掛的蘇禾雙臂展開,雙腿高高的翹開在兩邊,臉頰媚紅,小口微張,眼眸迷濛的仰望著他,像似在向他所求什麼。
她的大腦在這一刻,是停止運轉的。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她下意識的眼眸撇向魚缸外。
浴缸外的地面上,是郁景延每天用來擦身體的大浴巾。
此刻,那純白柔軟的大浴巾正皺皺巴巴鋪在地板上,浴巾的上面,放的是蘇禾的拖鞋。
蘇禾:「……」
男人順著蘇禾的眼眸掃了一眼浴巾和鞋子,什麼都沒說。
最終,他仍就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的肌膚細膩凝白,猶如覆蓋了一層薄透的絲織物般,若不是她的身上各處都有他留下的紫色草莓印記,他真懷疑她渾身上下是不是打牛奶了還沒衝掉。
只,她的肌膚越是這般柔嫩絲滑,肌膚上那些印跡便越是分外的醒目。
尤其她此刻還是這般的姿勢,更是讓他看某個部位看的清清楚楚。
那些撕傷,那些擦破的地方,歷歷在目,昨夜進行時,他不覺得什麼,只是氣她的逃離和反抗。
此刻再看到,郁景延的眉頭禁不住高高蹙起。
他這才意識到,她之所以這樣的姿勢仰躺在這裡,並不是她要自我欣賞。
而是,她要自己給自己修整療傷。
男人將公事包放在一邊,而後彎下腰,抬腕撫上了她。
那寒光閃閃的腕錶接近她皮膚最柔嫩的部位時,冰的蘇禾瞬間打了個激靈。
她迅速的將自己收緊蜷縮起來,雙手也快速的抱在了自己前胸,整個人蜷縮成一小團。
像個毫無防備能力,無助至極的嬌嫩小嬰兒那般。
他那隻帶了腕錶的手……
男人只能被動的九十度屈身。
一隻手腕包括整隻手都被她裹挾著,不得抽出。
然而,他一身西裝卻筆挺的半點褶皺都沒有,他仍舊是那個尊貴無比,體面至極,一身冷然的他。
而她,即便蜷縮成一個小嬰兒呢,依然是半點遮羞都沒得。
唯一能做的,只有垂目。
只能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