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蘭眉眼沉了沉,看來是了。
齊林和韓慶全只覺得突然間有些冷。
二人下意識看向窗戶位置,見門窗緊閉,又都收回了視線。
「我們現在只能寄希望燕燕那孩子福大命大,少受點罪,早點被找出來。」韓慶全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悶了。
「說起來,也怨我啊……」
當年他跟前妻離婚,對前妻心有怨恨,難免會遷怒燕燕這個孩子。
以至於燕燕雖然是跟著他生活,但他對燕燕並沒有多少關心,和了解不多。
丟失了半年多,他才意識到不對勁,錯失了找人的黃金時間。
「哥,你別這麼說,是我不好,是我的疏忽。」
齊林陪了杯酒:「我當時要能早點發現,也能早點報警,說不定當時就能找到燕燕。」
說完,他悄悄掃了眼韓慶全。
韓慶全:「我最近被叫去了趟警、察、局,好像說是破獲了一個拐子窩點,讓我去留個信息,將來找到孩子好通知我。」
說這話時,他神情格外複雜。
尤其是想到在場時,他無意瞥見的一具具骸骨。
嘴上再怎麼犟,其實心裡多少猜到了點影子,只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死心罷了。
聽到這話,齊林緊繃的心,多少鬆了口氣。
這麼說的話,韓燕那死丫頭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那就好。
當初交易的時候,他雖然沒露面,但躲在暗處看的時候,跟韓燕那個死丫頭對了下眼兒,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他來。
萬一讓那死丫頭活著回來,他可就危險了。
給韓慶全和自己滿上酒:「欸,啥也不說了,咱兄弟倆再喝一杯。」
辛辣的酒水下肚,齊林臉一抹,又是一副沉痛樣。
「哥,實話說了吧,我這幾天天天過來找你喝酒,也是抱著打探消息的心來的。」
「但是我又不敢直說,我怕你怪我,我更怕問出個我不想聽的答案,我……我這心裡不是滋味!」
「我就想啊,會不會我哪天一過來,一進屋,欸,燕燕那孩子已經被送回來了。」
他指著身旁的沙發,還用手拍了拍:「就坐在這沙發上!你說那該有多好啊。」
「可我等啊等啊,等了這麼多天,也沒等到燕燕回來……」
他抬手捂著眼睛,壓著嗓子帶著哭腔:「哥,你說,你說我怎麼就這麼粗心呢!」
「我怎麼就能這麼粗心呢!我真該死啊!」
「我真恨不得……恨不得……」
咬咬牙:「我真恨不得,我去替燕燕受罪啊!」
話落,還狠狠朝自己臉上扇了幾下。
韓慶全本來心裡就難受,被齊林這麼一說,眼淚當即就掉下來了。
當初燕燕失蹤,他不是沒怨過齊林,甚至還曾一度想過,真要是找不到孩子,他就弄死齊林,再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