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施憶趕緊眼淚汪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伯父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
季霆深眸色深了深。
以前他真的不知道曲施憶還是一個表演家。
他一個大男人,工作又那麼忙,實在是沒有時間去關注一個女人是不是會演。
今天要不是因為寧兒,他可能也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博取老頭子的同情的?
季鴻恩聽她這麼說,自然明白這不是曲施憶自己摔的了。
不由怒道:「施憶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惹你生這麼大的氣,還動手了?」
「她掐寧兒。」季霆深冷冷地看著季鴻恩:「她把寧兒掐哭了。」
季鴻恩神情一滯。
季霆深冷漠地盯著他,看他究竟要說些什麼。
那眼神透著不屑,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直接挑釁。
季鴻恩對這個兒子是又引以為驕傲、又內心懼怕。
他是個沒什麼能力的人,季霆深是爺爺親手帶大的。
爺爺知道季鴻恩和季鴻澤都是廢物,去世之前直接就把季氏交給了孫子。
那個時候季霆深不過成年不久。
這些年的磨練下來,季鴻恩就愈發忌憚這個兒子了。
但他也依舊有恃無恐,仗著他是季霆深的親爹。
「肯定是寧兒淘氣。」季鴻恩沉著臉訓斥:「你就是太嬌慣寧兒了,把她慣得無法無天,滿嘴謊話。」
季霆深瞳孔縮了縮:「你說寧兒說謊?」
季鴻恩指著曲施憶的腿:「你看看施憶流了這麼多血,還不趕緊讓人叫醫生?」
季霆深滿臉失望。
「我再問你一次,你說寧兒說謊,有證據嗎?」
季鴻恩見曲施憶疼的臉都白了,心疼得直抽抽。
煩躁道:「她一個傻子說謊還要什麼證據?來人,趕緊打電話叫醫生,你們都是死的嗎?」
季霆深站在這裡,他沒有發話,沒有人敢叫醫生。
季鴻恩一陣尷尬。
季霆深卻滿臉寒霜。
「寧兒是你親生女兒,連外人看到她都會誇她漂亮可愛,你作為父親,卻說她是一個傻子?」
他冷冷地盯著季鴻恩:
「我把她放在老宅的時候,她總是隔三差五的感冒生病,我現在問你,你有好好照顧她嗎?」
季鴻恩的權威被無視,又尷尬又憤怒:
「這老宅這麼多人,我還要怎麼照顧她?像小時候那樣端屎端尿嗎?」
季霆深臉色愈發平靜,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風雨欲來。
他走到石桌旁,從寧兒的畫具裡面拿出了一支錄音筆。
「你說寧兒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