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時間多可怕，一個活生生的人沒了，時間久了就沒人記得了。就連我現在想起我媽也不會覺得難過，甚至不看照片我都快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了，這就是人性。」
「他去不去看她無所謂，反正她已經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就行。」
「可是寧兒還活著，寧兒會難過，寧兒會失望。」
「程晚詞，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
程晚詞：「……」
所有的傷都擦過了，季霆深整個背被她按得發紅。
程晚詞一雙胳膊都揉酸了。
雷邢壓低聲音：「程小姐，先生好像睡著了。」
程晚詞之前一直跪在地毯上的，這會兒猛地起來才發現膝蓋都跪麻了。
雷邢想要過來扶，被她擺手拒絕：
「你去拿床被子過來，就讓他在這裡睡吧，別動他了。」
雷邢：「那你……」
「我先回去了。」程晚詞拿了鑰匙走人。
雷邢不敢攔。
第86章 寶貝兒你完了
程晚詞回到楚枂那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倒在床上又睡了一覺，直到被楚枂叫醒。
楚枂都已經把早餐買回來了，看著她很發愁的樣子：
「昨晚去哪了，我起來上洗手間剛好看到你出門。」
程晚詞不想說話。
楚枂一猜一個準：「又跟季霆深有關？」
程晚詞閉著眼睛去洗手間洗漱：「嗯。」
洗了個冷水臉，總算清醒了一下，把昨晚的事兒簡單報備了一下。
楚枂一臉震驚：「我去，寶貝兒你完了！」
程晚詞喝著小米粥，「什麼完了？」
楚枂表情相當嚴肅：
「你想想季霆深是什麼樣的男人？那可是跺一跺腳整個燕城都要抖一下的牛逼存在啊，當初他搞陸湛那個渣渣，就一句話的事兒。」
程晚詞一臉的「所以呢？」，「別鋪墊，說重點，他牛不牛逼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啊！」楚枂十分激動：「你想啊，他這樣的男人居然把他所有的不堪和弱點全都暴露在你面前，他這是動真格的啊！」
程晚詞一怔：「……」
內心毫無波動。
繼續喝粥：「你想多了吧，最近又看漫畫了？」
見她不信，楚枂仔細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
「算了，也許季霆深就突然有了傾訴欲，又恰好你在，是人都有心裡脆弱的時候對吧？咱們不能因為人家是大佬就不許人家脆弱啊。吃飯吃飯，還得上班呢。」
程晚詞喝著粥，滿腦子卻是季霆深那腫痕交錯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