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詞不用人教：「小叔。」
這屋裡，除了季鴻恩和季慎之，二房一家子她沒叫。
季鴻澤和柳婕大概也是想到這一點，表情有點不好看。
季慎之倒是很享受的樣子：「我就說霆深怎麼回來了，原來帶著你一起的，挺好，以後常回來啊。」
這話季鴻恩聽著比較順耳。
傭人陸陸續續上完菜，季鴻恩拿起筷子，家宴開始：「吃飯吧，吃完聊聊祭祖的事。」
季家本來人就少，又各懷心思，大家都安安靜靜吃飯，除了季霆深。
「老婆，那個不能吃，辣。」
「老婆吃這個，這個營養高，對孩子好。」
「這雞湯煨的不錯，老婆喝一碗。」
他探著身子一個勁兒往程晚詞面前的盤子裡夾菜，所有人都在看他倆。
程晚詞總算覺得尷尬了，看了他一眼：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季霆深理所當然道：「你是我媳婦兒，我不管你管誰？」
程晚詞：「……」
季慎之吊兒郎當道：
「咱們季家這風水終於要換了啊，霆深帶個好頭，以後再也沒有怨偶了是吧？」
這話完全就是打眾人的臉，尤其在外面一直扮演恩愛夫妻的季鴻澤和柳婕。
「老三，吃你的飯吧。」季鴻澤冷聲警告。
季慎之剛從床上爬起來，吃不吃飯無所謂，反正他等會兒就要出去浪了。
被季鴻澤喝斥他也不覺得丟臉，讓傭人幫他盛了一碗湯喝了，暖暖胃。
不緊不慢地懟了回去：「咱們季家就是人口太少了。」
季鴻澤捏緊了筷子，柳婕咬緊了後牙槽。
程晚詞暗暗心驚。
之前有聽上官彧和季霆深提起過，季鴻澤在外面有人，還有私生子。
沒想到這季慎之也是個角色，居然在餐桌上當場就懟得季鴻澤啞口無言。
這季家人口雖少，豪門裡面的爭鬥可一點都不含糊。
尤其二房，季霆淵的身體又不好……
想到這裡程晚詞抬頭，正好對上季霆淵的視線。
他朝她笑了笑，仿佛那些波濤洶湧與他無關。
程晚詞的筷子剛準備去夾西藍花，一朵西藍花就被放在了她面前的碗裡。
季霆深眼神涼颼颼的，暗含警告。
程晚詞不知道他又在抽什麼瘋，沒有搭理他。
一頓飯吃的火藥味四濺。
季慎之來得最晚走得最早，不過沒人在意他。
甚至祭祖都沒有他的份兒，所以他也不用留下來參與討論。
「大哥，晚詞也要去嗎？」季霆淵道：「路程有點遠，她不方便吧？」
季霆深冷冷道：「還是叫嫂子吧，我們季家是個講規矩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