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後終於把胃裡的東西倒乾淨了,整個人確實輕鬆了許多。
只是今兒喝的酒太次了,又烈又辣,他這胃這會兒火燒火燎的。
從洗手間出來,陸湛差點跟上菜的服務員撞個滿懷。
對方也沒道歉,「嘿」了一聲:
「哥們看著點兒,小心灑你一身。」
大堂里都是吃火鍋的人,一鍋鍋紅湯看得陸湛的胃更疼了。
想到劉老闆還沒有點頭,他只能拖著僵硬的腿回了包廂。
張遼看到他回來,趕緊捂著胃去洗手間吐第二回 。
「小陸回來了,來來,繼續。」
又是一大杯白的,陸湛的喉嚨緊了緊。
除了大學畢業剛創業那會兒……不,那個時候也有程晚詞幫他擋酒,幫他應酬。
那些混蛋看到美女就變得斯文,不會把人往死里灌,只要程晚詞陪著喝一杯,那些人大多數都會簽合同。
那個時候他知道程晚詞不願意,是他哄著她、拿假話騙著她一次次把她推到那些老男人面前。
這酒,可真他媽難喝。
好不容易劉老闆的合同拿到手,陸湛和張遼都被喝趴下了。
劉老闆都走了,陸湛的手卻沒有停,還在一杯接一杯的往嘴裡倒。
「你瘋啦?」張遼搶走他的酒杯,「喝傻了?這酒真不是人喝的,劉大錘那孫子不知道為什麼就偏偏好這一口,早晚喝死他丫的。」
陸湛順手端起張遼面前的酒一口乾了。
張遼發現了不對:
「怎麼著,喝個酒還喝出傷心事了?」
陸湛沒有回答,人跟傻了一樣,呼吸卻十分急促,似乎在強壓著巨大的情緒。
張遼已經上了頭,勾著陸湛的肩膀道:
「兄弟,彆氣餒,等咱們有錢了盤他個門臉兒開公司,只要咱們干到劉大錘那樣,回頭找個關係搭上程晚詞的線,以後咱就不會愁沒活兒幹了。」
陸湛:「……」
他忍不住自嘲地笑起來:「你是說,咱們距離程晚詞,中間還差一百個劉大錘?」
張遼晃了晃頭:「錯,是他媽一百萬個,劉大錘算個屁。」
陸湛直接拿了桌子上剩下的半瓶白酒就開始往喉嚨里灌。
「哎臥槽!」張遼嚇得趕緊去搶酒瓶子:「你不要命了,這種高粱酒辣得要命,小心喝你哥胃出血。」
酒瓶被搶走了,陸湛臉上通紅,顯然已經醉得不輕。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張遼:
「你知道我是誰嗎?」
張遼在他臉上拍了拍:
「真喝傻了?你,陸湛,老子的獄友哈哈哈。」
陸湛雙眼通紅:「錯,我,陸湛,程晚詞的前男友。」
張遼在他肩膀上捶了捶:「我還程晚詞她親夫呢,夢裡的。」
陸湛自嘲地笑笑,也沒有解釋,只是一個勁兒的笑。